“可是你們住在一起。”發現梁池的眸色愈沉,隱隱有了發怒的前兆。“是我不小心傷了他,傷得很重,那個時候碰巧後媽把我趕出來,我無處可去,才同意住到他家照顧他的。”鍾靜竹舌尖打顫,貼著牙齒,小心翼翼的。
“盼盼,不要騙我。”似乎因為這個理由太過於詭異,梁池沉默了一會兒。“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鍾靜竹垂下頭,從小到大,她本就不愛說話,在梁池麵前,更不敢破壞那一點點的親密。
“那…他的傷好了嗎?”鍾靜竹愣了片刻,出院到現在,厲蘇遼的身體一直很好,從沒有出過半點意外。
梁池將鍾靜竹送到厲蘇遼的小區外頭,親自替他開了車門,送她離開前,不忘囑咐一句。“盼盼,如果厲蘇遼沒事了,就搬出來。”介於親情與愛情的曖昧,“以後,讓我來照顧你。”
鍾靜竹竟然發現標兵似的保安便是站著厲蘇遼,最普通的居家服,四目相觸,他微微一笑,將讓鍾靜竹控製不住地走上前。
梁池心頭一沉,卻沒有阻攔她,嚴睜睜看著她跟著厲蘇遼走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好歹肥來更新了...有點進入正題了...這是個歡樂文!相信我!
☆、20哎喲,誰重要
“去洗把臉。”厲蘇遼推開門,對鍾靜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四個字,鍾靜竹垂著頭,快步竄進了浴室裏。
鏡子裏的女人麵孔看上去膩膩的,糾結得皮膚都有些疼了。用水潑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洗不幹淨,最後幹脆拆了頭發,整個浸在水裏。
濕漉漉地出來,厲蘇遼坐在餐桌的一端:“要一起吃嗎?”他問了一句,其實已經盛了飯放在對麵的位置上,是她習慣坐的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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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靜竹其實還真有點餓,原本麵對著梁池就是滿腹心事,又隻吃了一半就跑掉了,還真沒吃飽,順勢坐了下來。
偶爾響起杯碟相碰的聲音,鍾靜竹嚼著溫熱的米飯,突然覺得比那高級餐廳裏的牛排好吃得多,一連吃了幾口。
“吃點菜。”她一口一口光吃飯,厲蘇遼都看在眼裏,將她喜歡的芹菜推到她麵前,大概燒好有一會兒,菜色微微變黃,已經不太脆口。
腦子裏盤旋著梁池的話,如果厲蘇遼的傷好了,她就應該離開了吧…忍不住抬頭去看了,幾次三番,厲蘇遼被她瞧得心虛,忍不住去摸嘴角,沒有飯粒。
“剛才送你回來的人…是梁池。”厲蘇遼放下筷子,那邊鍾靜竹往嘴裏扒飯的動作也慢了,隻從鼻子裏出了一個音:“恩。”
然後兩人又陷入了開頭那樣的沉默,鍾靜竹覺得很壓抑,與厲蘇遼相處幾乎不會出現這樣的場麵。
“梁池和我是鄰居,很多年沒見麵了,他剛從國外回來,就一起吃個飯。”鍾靜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主動給坦白出來了。
厲蘇遼抬頭,麵孔不像方才板得那麼厲害,反倒是有了笑意:“隻是鄰居?”鍾靜竹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梁池在她心裏的地位一貫是特別的,比任何人都特別。
“他…本來和我姐姐是一對。後來姐姐死了,他就離開這兒了。”看著鍾靜竹垂下的眼瞼,厲蘇遼終於有了幾分詫異,目光怔怔的,忽然有點後悔,為什麼要去挖她的傷疤。
正當他要說什麼,鍾靜竹忽然抬頭:“厲蘇遼,我問到焦味了!”厲蘇遼恍然,因為鍾靜竹昨天嚷嚷著要吃玉米,他今天還真弄來幾個,原本是煮在鍋子上,現在看來,已經焦了。
厲蘇遼手忙腳亂地推開凳子直奔廚房,鍾靜竹心情忽然好了,慢悠悠地盛了一碗湯喝。
一直憋著沒有打探厲蘇遼的身體情況,終於在幫忙收碗筷的時候,一麵斟酌一麵開口:“厲蘇遼,你的手最近…”一句完整的話還沒陳述完,厲蘇遼手裏的飯砰地掉在地上,薄瓷瞬間四分五裂地濺開。
鍾靜竹嚇得愣在原地,厲蘇遼迅速蹲□去撿盤子,隻是手抖得很厲害,一塊碎片沒撿起來,食指卻被刮開一道口子,鮮血奔流。
厲蘇遼剛剛開始廚神事業,傲嬌的菜刀經常舔過他的手指,於是家裏各個角落都放著創可貼以備不時之需。鍾靜竹替他包裹傷口的動作也已相當嫻熟。
他的手還在顫唞,仿佛使不上力氣。“你沒事吧。”捏捏厲蘇遼的手背,好像真的無知無覺。“沒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狀似隨意的一句話,叫鍾靜竹的心咯噔停了一下。
“明天,去醫院做個複查吧?”鍾靜竹征詢他的意見,厲蘇遼抬眼望她,那種眼神,讓她有點心軟,“我陪你去。”
“好。”他點頭,嘴角微微露出一點笑,有點像如釋重負。
依舊是上次那位黑框眼鏡的醫生,對厲蘇遼新拍的顱內X光片反複看了半天:“恢複得還不錯,我給你開一點藥,兩個月以後再來複查一次。”醫生對鍾靜竹擠眉弄眼的,她看了半天才有所領會,這是要私下和她談談。跟厲蘇遼去取藥的半途謊稱上廁所,又溜回了醫生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