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
“……”辛夏暖愣怔了好一會兒,“然後呢?”
“我在原來那棟公寓裏,我媽媽很生氣,不接我電話。我那未婚夫取消婚姻了,又沒人要我了,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擺脫他啊!”
曼妮似乎真的傷心了。便是她要結婚也不跟她說,顯然她是極力想與畢方時脫離關係的,隻是沒想到畢方時會把她逼成這樣。
辛夏暖沉吟了下,“你先別哭,我去你家找你。”
“嗯。”
掛了電話,辛夏暖起身穿上大衣,對餐廳裏的幾位家長說道:“我朋友有事,我出去趟馬上回來。”
陸子昂起身走了過來,順手拿起自己的大衣套上,“我送你過去吧。”
辛夏暖略有擔憂地看向餐廳裏的家長們,顯然他們臉上掛著無害的表情,似乎不介意她的突然離席和陸子昂的出門相送。
有時候,辛夏暖覺得,雖然她的情路坎坷,至少如今還算平坦,她沒磕絆的頭破血流,相對於曼妮,她還是好太多了。她挽著陸子昂,抿著嘴笑了笑。
陸子昂為她挽起圍巾,把她的手攥緊在他掌心裏,一同塞進他的兜裏,打開門,去拿車。
除夕夜燈火通明,由於小區不準放煙火,隻能聽到別處地方放煙花的“啪啪”聲,卻不顯得聒噪。今天夜裏霧氣比較大,陸子昂開的極其小心,他一邊駕車,一邊說:“曼妮這次把畢方時氣炸了。”
辛夏暖略有疑問地看著他。陸子昂解釋:“曼妮結婚這事。”
“你知道?”
“畢方時是創美公司大股東之一。”
“其實曼妮不過想找個安定點的過日子而已。她沒有錯。”辛夏暖說這話之時,她知道她有袒護她。曼妮的行徑與她當初相差無異,不過是逃避而已,在事情未解決之前。
顯然陸子昂也是這麼想的,抑或者用過來人的身份說:“這種方法是最愚蠢的方法,拿別人來當擋箭牌,傷人傷己。”
曾經的陸子昂以寂寞為借口拿安妮作為擋箭牌,曾經的辛夏暖以求安穩為借口拿廖修作為擋箭牌,這何其不是自欺欺人,到頭來,傷人傷己而已。如果當初兩人不那麼做,也許,他們不會交織成那麼多誤會,雖然雨過天晴,但他們的心還在修複期。
一般從A區軍屬大院到曼妮的公寓,開車大約十五分鍾左右,然而今晚霧氣濃烈,整整花了將近三十分鍾的時間才到底。陸子昂把車停在曼妮公寓樓下,辛夏暖便想直接解開安全帶下車,被陸子昂製止了。
“怎麼了?”辛夏暖轉身看向陸子昂,隻見他眼巴巴盯著她看,似討糖的小孩,“吻我,要不不讓你下車。”
辛夏暖哭笑不得,隻好在陸子昂額前親吻了一下。陸子昂眯起眼,從剛才的可憐樣到如今危險的樣幾乎是從這額前一吻開始,“你當我小孩?”
辛夏暖狠狠剜了他一眼,捧起他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末了,還故意咬了他一下唇,“行了嗎?大人?”
“去吧,我在這裏等你。”陸子昂心滿意足的摸了下嘴唇,毫不介意他被咬了這事。
辛夏暖看了下手表,現在是八點半,女孩子聊天最說不準,她為難地道:“你先回去,我晚些自己打車回去。”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嗯。”辛夏暖一麵擺手,一麵看著陸子昂的車馳遠,當陸子昂的車融入到夜色中,不見身影之後,她才起步上去找曼妮。
她按了門鈴,好一陣子門才開。許久未見,曼妮似乎瘦了很多。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很濃,眼神也沒什麼光彩,頭發蓬鬆雜亂,穿著鬆垮的睡衣站在門口。辛夏暖被如此邋遢的曼妮嚇到了,兩人快五六年的朋友,辛夏暖一直知道曼妮是那種就算手腳骨折不能動彈,也要保持儀容的講究女人,今兒這個樣子,著實讓她大吃一驚。
曼妮見辛夏暖來了,立即撲到她懷裏,哇哇哭了起來。
辛夏暖拍了她兩下背,“有事到屋裏說。”
兩人坐在大廳裏,辛夏暖認真地聽完曼妮的事情。曼妮被逼相親,沒想到會是高中時暗戀她的一位男同學,對她依舊餘情未了。正巧曼妮傷心之餘,兩人就這樣一觸即拍了。婚禮安排的很趕,主要是曼妮怕夜長夢多,可終究還是遲了,畢方時把她的婚禮搞了一團糟,她不僅沒了老公,也沒有了尊嚴,她在她的老家,是徹底丟光了麵子。
辛夏暖聽完以後,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怎麼安排你?一如既往的讓你做他的情人?”
“他問我想怎麼樣?我不知道。”
“你讓他跟你結婚,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辛夏暖特看不慣畢方時這匹種馬,是她最討厭的類型。
曼妮似乎聽到一件很好笑的事,“他不是結婚的男人。而且,他不可能會跟我結婚。我很有自知之明。”有時候,曼妮是那種過於理智的人,至少在戀愛方便,比辛夏暖理智多了。畢方時是什麼人,曼妮再了解不過了,她不會像辛夏暖一般,給予自己幻想,來個“如果”,這樣至少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可最後還是因絕望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