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若是我繼續待在這個屋簷下,不知道會是多慘烈的收場。
甩上門,我的眼淚一下子就留了下來。
這是我和詩瑛結婚以來吵得最凶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被“趕”出家門,卻隻是因為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或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_-!思-_-!兔-_-!網-_-!
第47章 酗酒
捂住開始作痛的胃,我茫然地走在街道上,剛才匆匆忙忙地從家裏逃了出來,我甚至連車鑰匙都連著那一長串鑰匙遺漏在茶幾上。幸好錢包還放在口袋裏,不然我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風,微涼。夜,籠罩。
這個時間,街道上最多的就是牽著小手出來散步,賞夜景的小情侶。
我苦笑,漸漸明白,幸福原來不簡單。
才明白,幸福,總是在別處。
路過公交站,站在站牌前,我一遍一遍地從頭看到尾,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可去的地方。最悲涼的不是無家可歸,而是有家歸不得。
怎麼會吵架的呢?我不明白。
遊魂般地在夜晚的街道上遊蕩,不是沒有路過小旅館,但是我害怕,害怕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空寂在此時會把我吞噬的。
過了多久,我無法追究,也不想追究,這樣長久的時間,我的身軀是空的,卻還是機械地筆直往前走,路過商城外的巨幅落地玻璃,我連往裏麵看一看的勇氣的沒有,害怕的隻不過是那個形單影隻的自己。
我以為,我以為,我不再是一個人。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走到了江邊的長廊。倚在江畔的欄杆上,借著昏暗的路燈,黑暗中的江水靜默得可怕,深邃得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無力地倚靠在欄杆上,我有點自嘲,十年的時光,我還是害怕江水,害怕那曾經差點吞噬掉我生命的江水。
為什麼要怕呢?我問自己,是怕死嗎?我連活著都不怕,還會怕死亡嗎?
我慢慢地從江邊退了下來,無力地順著石椅坐了下去。江對麵是本市最繁華的市中心,隔著浩瀚的江麵,還是不妨礙我看到它絢燦的燈火。
晚風帶著江麵特有的冷冽和腥味,如小刀般割過我的眼瞼。我將手探進口袋裏,摸出一包香煙。胃一直沒有停過疼痛,想來是對晚餐的缺席提出正式的抗議。但這點疼痛,其實算什麼呢?
尼古丁的香味讓人沉醉,哪怕它們原來不該是為我為此時而準備,它們本該屬於那些和我談生意的大客戶,而不是像現在,被一個如毒癮君子的人,一根一根不間斷地抽出、點燃、吸食,再拋棄無用的被捏得變形的煙蒂。
散落一地的煙蒂,我苦笑,大概我本質就是這般惡劣的人吧,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明天打掃的工人可能會一番痛罵吧。
但是,不夠不夠,一根根的香煙,尼古丁的霧氣裏,我的心和我的胃還是如無底洞般空虛,我迫切地需要刺激性的東西來證明我的疼痛神經還在,來證明我的生命還是存在的。
我皺眉,煙酒不分家,煙滿足不了我,酒總可以吧。
走出沿江大堤,攔了一輛的士,我報出了酒吧的名字。司機回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默默地回頭,緩緩上路。
一路的車程對我來說,依舊是無止境的空白。
直到司機大哥提高聲音對我說:“先生,失樂園到了。”
我如在夢中驚醒,連忙掏出錢包付錢,竟然模糊到這種境地。
熟練地走向吧台,拿出貴賓卡,我對酒吧說:“我找你們老板。”
酒吧看了我一眼,恭敬地鞠了一躬:“秦先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