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元笑了起來,說:“那不就好了麼。管那老太太待你怎麼樣,隻要那小子待你好,不九行了麼?再說,老太太那麼大的歲數了,又還能活幾天?……”
卓宜芳卻還是不高興,隻是嘟著嘴搖頭,卓大元笑了一笑,說:“你呀,就是不動腦筋,有些事情,難道還要老爸我來教你嗎?”
卓宜芳聽老爸的話,知道老爸一定有什麼點子要交自己,於是馬上就貼了過去,撒嬌道:“爸,爸,你就教教我爸,我是個笨女兒……”
卓大元大笑著,湊到女兒的耳邊,悄聲的說了幾句,卓宜芳聽的,眼睛漸漸的發亮,最後聽完之後,在老爸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歡笑道:“謝謝老爸,我太愛你了!”
別墅之中,周曉纖仍然在默默的幹這裏的工作,但是嘔吐的現象卻是越來越多了,雖然她極力的避免讓人見到,但常在身邊的於嫂,卻漸漸的看出了異樣,小聲的問她:“曉纖,身體重要了,我是一個過來人,想問你,你,你是不是有了啊?”
周曉纖搖頭,微笑的否認。
於嫂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多問,隻是開始有意無意的多幹一些活,替周曉纖分擔一些工作。
第二天,家裏需要再添置一些新花,於是一大早,周曉纖就起了來,到早市上去買鮮花,於嫂不放心,說道:”曉纖,要不我替你去吧?”周曉恰搖頭微笑:“不用的。於嫂子,再說你也不知道要買什麼花啊?”於嫂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你路上慢點,早些回來啊。”周曉纖點點頭,離開了家。
這是剛是早上七點多,正是上班前的高峰,路上的車流非常的多,周曉纖在道邊的人行道上慢慢的走著,右手自然的放在小腹上,像是在親慰著裏麵的小寶寶,要他不要胡鬧,最近的幾天,她越來越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了,雖然他可能還很小很小,但他給媽媽和壓力和甜蜜感,卻是越來越濃厚了。
但同時,也有淡淡的憂傷:媽媽對不起你啊,看來直到你出生的時候,你的爸爸都不能想起來過去的一切!你沒有人可以叫爸爸……想到高坡安,心中一陣的哀傷,這個時候,她離開家,也不過才走了幾分鍾,距離最近的一個花市
,隻要轉過彎就是了,不過是幾十步的距離。
可就在這個,周曉纖突然的又感到了一陣的惡心,她捂著嘴,彎腰想要去吐,突然的卻又是一陣的眩暈,眼前一片的昏花,她知道不好,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扶住身邊的什麼東西,可惜,身邊這個時候,什麼也沒有,她不但是什麼也沒有扶住,而且因為伸手去扶,身體一下子的失去了平衡,頭暈目旋之中,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幾乎就在她倒地的同時,一輛黑色的汽車緊急的停在了道邊,車門打開,一個人從裏麵躥了出來,箭步到了她的身邊,俯身抱起了她,放在汽車的後座上,然後鑽進駕駛座,急急的開車走了。
原來正是卓伯文。今天早上他本是要去公司裏上班,一出門,便看到周曉前在路邊慢慢的行走,於是就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她,待見到她昏倒,立刻停車跳了出來,把她抱上了車,向著醫院而去。
汽車向前飛馳,卓伯文的心中竟是說不出的焦急,隻覺得躺在車上的這個女孩子,是自己最最親近的人,說不什麼也不能讓她出什麼意外。當然,這是想法是他深深的前意識,這時,他還不能清晰的完全的意識出了,隻是雙手即握方向盤,油門踩到地,連連闖過兩個紅燈,什麼也不顧忌的向台北最好的醫院台大醫院而去。
他隻是認為自己是看到她昏倒,心中不忍,才要送她急急的到醫院,對於別的,他根本不願意承認。
汽車在幾分鍾的時間內,便穿過了台北的鬧事區,衝進了台大醫院裏,他刹住了車,立刻便跳了下來,雙手將仍然昏迷的周曉纖抱了下去,沿著台階,衝進醫院的大廳,大叫:“醫生!醫生!”
見他這麼的著急,早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迎了上來,一人問道:“先生,這個小姐怎麼了?”卓伯文叫道:“她暈倒了,快,快……”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筆挺的西服,緊打的領結,這個時候,因為著急和出喊,也淩亂了一些。護士們也不再多問,一個護士推過一張移動病床,兩人幫忙,把周曉纖放了上去,然後迅速的推進了最近的一個急診室。
直到這個時候,卓伯文好象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他站在大廳裏,望著周曉纖-這個家中的花匠,被快速的推進急診室,一時竟有些恍惚,他低下頭,審視著自己的全身上下,心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的驚慌失措過?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甚至汽車在刹車失靈,衝下山坡的時候,他依然神誌清楚,緊急時候,推開車門,一躍而出,這才在汽車的爆炸之中,逃得了一命,。但今天,隻是為了一個小小的花匠,一個能自己並沒有什麼源源的小女孩,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但心慌,而且可以說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