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太太接著說道:“如果是你的孩子,那麼,就把孩子留下來,然後給她一大筆錢,把她送走就是了……至於宜芳那裏,你不用擔心,我會和她說,想做我卓家的媳婦,沒有一點心胸和度量,那是絕對不行的。”
卓伯文聽完完的處置方法,點點頭,心中好象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放下了一塊石頭。
這個時候,卓宜芳正好回來,她站在門外,卓老太太和卓伯文所說的話,都被她聽見了,聽到老太太要把那個禍害留下來,卓宜芳幾乎要氣暈了,忍不住想要衝進去,大喊一聲:“不!不能把她留下你,必須趕她走!”但是,老太太的最後那句話,就是“做卓家的媳婦,沒有一點心胸和度量,是絕對不行的……”讓她一下子的清醒,知道自己如果衝進來,大喊大叫,非但不會改變老太太和卓伯文已經決定了的事,而且還會給他們不好的印象,認為自己是一個大潑婦,對自己嫁入卓家的事,會有很多的傷害。
想到這裏,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告戒自己:冷靜,冷靜,你一定要冷靜,不但不能提這件事,而且必須裝做毫不知情,對整件事置身事外,這樣無論以後怎麼發展,都影響不到自己,於是她微笑著,故意清清嗓子,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回來了,然後,滿臉微笑的走了進去。
見她回來,卓老太太和卓伯文都不說話了,卓老太太向她招手,笑道:“宜芳啊,快到我身邊來坐。”指指身邊的一張椅子。卓伯文知道媽媽要把剛才和話和卓宜芳明說,所以便站了起來,離開這裏,給她們單獨說話的機會。
走下樓梯,來到院中,他不由自主的偏頭,向周曉纖房間的方向看去,心中隻是一個疑問:“啊,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這樣撥動我的心弦?卓伯文啊卓伯文,你怎麼完全的已經不像是你自己了呢?”站在那裏,久久不動。
下午的時候,卓老太太又把周曉纖叫到了身邊。周曉纖一見到老太太,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真正的親人,忍不住的就想要落淚,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對著老太太一施禮,輕聲說道:“老太太好。”
卓老太太觀察著她,目光在她的小腹微微掃過,心裏又了幾分數,知道時間還不長,也就四個月的時間,所以還不顯眼,抬手指指身邊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椅子,示意周曉纖坐下說話。
周曉纖心裏知道,老太太叫自己來,一定是因為早些時候,繼父來這裏大鬧的事情,她不知道,老太太會和她說什麼,心裏不免的有些忐忑,不安的坐了下來,怯生生的看著老太太。
卓老太太先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孩子,有些事情,是每一個女人都要經曆的,誰也不能避免,所以你也不要太低落……”
周曉釺聽著老太太的話,心裏忽然的是一跳,心想,老太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難道,難道……
卓老太太又說:“你的事情呢,現在我都知道了,伯文呢,他都和我說了……”
周曉纖的心更加劇烈的跳了起來,她想不出卓伯文會和老太太說什麼?是想起以前的往事了嗎?是知道他也叫高坡安了嗎?是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了嗎?腦子裏一片混亂……兩隻眼緊張而茫然的望著老太太。
卓老太太望著她的表情,看到了她瞳孔深處的純真,心想:“這樣的純真的眼神,是絕對假裝不出來的,那個老頭說的話,看來多半是假的……”嘴裏接著說到:“你別緊張,孩子,不管怎麼樣,從現在,你安安心心的住在這裏,沒有人回打攪你,會給你麻煩,你要把孩子好好的給我生下來……”
周曉纖聽到這裏,已然明白,卓伯文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了卓老太太。自從她從醫院歸來之後,她一直在擔心,自己會因為身孕在身,而被辭退,但不想卓伯文不但沒有辭退她,還又請了一個新花匠,來為她減輕負擔,雖然在她一陣欣喜之後,明白,卓伯文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想起往事,而隻是出於一種同情和感覺,但在周曉纖的心裏,卻仍是有了巨大的力量,因為這意味著,卓伯文沒有把她當長一個陌生的路人,而是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她。
這讓她充滿力量,更讓她相信,隻要假以時日,卓伯文一定是會想起她的,但沒有想到,今天早上,張喜財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忽然的大鬧,把一盆的髒水潑到了她的身上,偏5生她舌笨口拙,沒有辦法分辨,眼看著卓伯文的目光漸漸冰冷,在周曉纖的心裏,那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