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和你這個阿哥合乘一騎,讓這麼多人看到,這還得了啊?!”

他哼了一聲,臉撇過去不搭理我,我笑笑,用手輕拉他的袖子,他轉頭瞧我,我指指前麵,他瞪我一眼,摔開袖子大步往前走去,我忙跟在他身邊,走了一陣,偷眼瞧他還是一副氣鼓鼓得模樣,忍不住笑道:“其實我們這樣走著,說話的功夫就到了,生命在於運動,你們這些主子偶爾也該象我們一樣用用十一路嘛!”

他奇怪的看著我,皺眉道:“用用十一路?那是什麼玩意?”

我一愣,剛才得意忘形說順嘴了,笑著打個哈哈,道:“那是我的家鄉話,就是走路的意思啦!”他搖頭笑道:“你家鄉話怎麼和你人一樣,稀奇古怪的!”我嗬嗬一笑,想起一事,問道:“這些日子怎麼不見十三爺?”

他看了我一眼,說道:“聽說是和碩敦恪公主病了,他啟稟了皇阿瑪,皇阿瑪準他帶禦醫去瞧瞧,他走的急,難怪你不知道。”

我點頭,這和碩敦恪公主是十三的小妹妹,去年嫁與蒙古科爾沁部的博爾濟吉持氏台吉多爾濟,我記得他的大妹妹是三年前被封為和碩溫恪公主,也遠嫁到蒙古翁牛特部,短短兩三年,他身邊的人越發少了,也難怪他匆匆趕了去,好在我們這會就在塞外,若是從紫禁城再趕往蒙古,中間又要費不少周折,希望他妹妹可以早日康複吧。

我們這樣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他的大帳門口,一個小太監忙跑上前來,牽走他身後的馬,守在大門口的侍衛拉開門簾,他抬腳邁進去,我跟在他身後,一進帳便看見一棵比人還高的杜鵑花樹挺立帳中,我大吃一驚,走過去扶著樹幹問道:“你這是從哪裏找來的?我在宮裏也沒見過這麼高的杜鵑啊!”

他坐在一旁,喝了口茶笑道:“前些日子,我和八哥,十哥到那邊林子打獵,林子進的深了,就瞧見了這個,旁邊還有株更高的呢。”

我坐到他旁邊,端起茶杯笑道:“怎麼隻搬回這株?那株更高的幹嗎不一起搬回來!”

他瞪我一眼道:“誰像你這麼貪心!”我放下茶杯,對他做了個鬼臉,走到杜鵑樹前仔細打量,他微笑說:“那樹在林子裏也不知長了多少年,吸收了多少日月精華,才有這樣的氣象,我隻說搬回一株回來獻給皇阿瑪,那棵就留在那裏吧,也省得皇阿瑪說我暴殄天物。”

我忍不住一笑,點頭表示讚同,這個十四,倒是頗懂康熙的心思,其實這宮裏上上下下誰不想討皇上歡心?象十四這樣,送希罕物件給皇上的更是平常,難就難在要討的巧,送的巧,他要真是把那株世間罕見的杜鵑樹獻給皇上,隻怕康熙反而會覺得他勞民傷財,奢靡浪費。

我回頭笑說:“是是是,十四爺說得自然都對!是不是要我取一枝拿給娘娘?”

他點頭笑道:“是啊,你瞧哪枝好就剪下來,拿去放到額娘房裏吧。”

我圍著杜鵑樹轉了一圈,這樹比我還高一個頭,估計快2米高,葉片肥厚碧綠,觸手有細細的絨毛,花朵殷紅似火,如同一個個飽滿的繡球,樹形枝葉扶疏,俊秀挺拔,難怪有花中西施的美譽!我瞧著半晌,選了一枝,十四走到我身邊,看了一眼,笑道:“這枝選的不錯”他抬手指了指上麵那枝問道:“怎麼不選那枝?”

我抬頭望去,笑道:“我剛也在這兩枝裏猶豫來著,隻是這枝上有幾朵顏色淡些,不正好應了它花中西施的名號?!”他笑了笑:“那就這枝。”招手喚來小太監,小心取下遞給我,他笑道:“我這有現成的瓶子,配這個剛好。”我往他身後案上望去,那裏正放著一隻藍花底梅瓶,方直古樸,配這枝杜鵑倒別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