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和我在一起?這話是誰告訴你們?”

楚留香與花漫樓很快對視一眼,都不說話。

“不告訴我也罷,我隻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能解了我毒,自從蝙蝠島之後,也許久未曾見到。”深深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原隨雲施施然離去。

花漫樓閉了閉眼睛,突然冷聲道:“他這算什麼?你為何不讓我出手?”

原隨雲是敵非友,就算現在示弱,他們也不該心慈手軟。

“漫樓,我想他是來特地告知我們一些事,若有他在,或許我們能更快找出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所以,我人就白死了?”花漫樓甩開他手:“我不管原隨雲是好意還是惡意,若下次見到,我一樣要殺了他。”

“何必太過殺氣重重?我們……”楚留香見她眼底發紅樣子,終究還是沒舍得說下去:“也罷,隻要你想。”

等過了這段時間後,再慢慢勸吧。

埋葬了大叔後,花漫樓心情一直不好,看著一個點就發呆,也不理會楚留香,全沒了以前嬌俏伶俐樣子。

楚留香想和她說些什麼,可知道現在別閑事她聽不進去,萬花樓事隻可能越說越糟。

原隨雲雖然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但他暗示太過明顯,明顯到不要說花漫樓,就算一個其他什麼人也能聽懂。於

是或許算作安慰,楚留香一路都很照顧她,默不作聲。

直到——

萬花樓再一次近在眼前。

看著滿樓紅袖招,花漫樓神色漸漸冷漠。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回來這裏時,要帶著戒備與殺意,要帶著敵人身份。

她手在微微顫唞,就算攥緊了也無法克製。她頭一次發覺自己竟然也會害怕,她到底在懼怕什麼?

楚留香輕輕摟過她:“我們可以改日再來,或者……不要你自己來。”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若是知道萬花樓現狀,或許花家兄弟願意出手?

花漫樓隻是緩緩走進去,麵色幾乎白到透明。

樓外看著笙歌處處,可是走進後院,離開那鶯聲燕語之地,立刻是一派冰寒。

花漫樓熟悉這裏有如熟悉自己,就算閉上眼睛也能知道任何物件都是如何擺放,知道她親手設置機關,知道她最喜愛酒埋在何處。

以往歡樂全然不見,如今她伸出手,卻隻能抓到一手空洞,空氣似乎凝固了。

她剛剛踏入自己住處,裏麵燈火就被點亮。

火舞坐在桌邊,細細挑著燈絲,全神貫注,讓她們可以更清晰看到彼此。

窗與門邊都悄然無聲站出一個個身著白衣男男女女,打眼望去,竟幾乎全都是群芳譜上人。

她一個個看過去,慢慢帶上似笑非笑表情,一如往常掛在她臉上麵具,卻似乎有一種深入骨髓冰冷,還有猶如已沉浸在絕望中寒涼。

這目光竟然讓所有人都不敢對上她視線,一時間除了沉默,再無其他。

“蓽撥……”

火苗跳動,火舞放下手中銀簽,輕輕吐出一口氣。“漫樓,我一直在等你。”

“不敢當,火樓主,或者我現在該如此稱呼你了?”漫樓聲音清冷,一點喜怒哀樂都聽不出:“你很好……很好,直至今日我才知道你本事比我想還好大得多。”

“我跟你學了不少,是不是?該學會不該學會,我全都學會了。”火舞輕聲道:“我學會如何掌控權力,如何在其中遊刃有餘,如何將不屬於我一切握在手中。學會虛偽,學會欺騙。”

“我教你?嗬……那你學好,能從我身上學去,你都學去了。”花漫樓緩緩走過去,坐在火舞對麵。

“你也懷疑過我,我知道。”火舞繼續道:“你本就不信任任何人,發生這種事,第一個懷疑理當是我。所以我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終於沒有讓你抓到任何把柄。”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聽到火舞這麼說,花漫樓突然大笑起來:“說得對,說得對……”

楚留香緊緊按住花漫樓肩膀:“火舞,你可知道我為何一直對你有所保留?因為——漫樓從未懷疑過你,我才要懷疑!”

火舞身體一震,怔怔看向花漫樓,但現在卻隻能看到她冰寒雙眸,再無任何情緒。

“你……為何不懷疑?你應該我才對!”她突然拍案而起,嗓音尖銳到不像她聲調:“你若早早懷疑我,你若早早發現——”

她突然流下眼淚,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所以,這是我錯?”花漫樓幽幽道:“或者,你現在願意給我一個原因?”

火舞仍然站在那裏流淚,並不搭腔,似要把自己一生眼淚都流盡。

花漫樓也隻是低頭坐著,拿起火舞剛剛用過銀簽,一點一點挑著那燈芯。

火舞突然笑了,她彎腰湊近花漫樓:“若我給你一個答案,你會不會原諒我?”

花漫樓微微挑眉:“你覺得,我何時會原諒背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