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問道,然後目光滑到對方手上緊握的東西上,目光深沉了幾分。
“沒什麼,在下剛剛回來,如你所見,”河上萬齋手腕一轉將整把劍橫舉在麵前,“這就是紅櫻。”
“哦?”高杉從頭到尾掃視著這把劍,就好像一把普通的劍一樣,刀把是深紫的交叉紋路,鞘是深紅色的單純,在陽光下看不出任何的特別。淡淡的吸了一口煙,高杉將目光轉向河上的臉,墨綠的瞳中有他熟悉的光華,“如果不是你帶回來的話我真要以為被騙了呢,嗬。”
“現在當然還不行。”河上萬齋唇邊漾起奇異的笑容,語氣間是莫名的誘惑,“這樣美麗的東西隻會在夜晚綻放的。”
“是麼。”高杉吐出一口煙,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視線,他沉默了一下站起來走進屋裏的陰暗處,失去陽光眷顧的浴衣一下子失去了絢麗,河上萬齋眯起了眼睛注視著,沒有誰比眼前這個男人更適合黑暗了,然而他又是他們唯一的光源,多麼矛盾和誘人的綜合體。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具體心情跟著他的,但他知道他們這些人誰都不可能離開這個男人了。
他是火,點燃他們,萬劫不複。
“去叫岡田過來,他也該和紅櫻打個招呼了。”高杉晉助說著坐在坐墊上,不再理會他。河上萬齋走出房間的時候是笑著的,至少晉助和他之間是相互稱呼名字的,這是不是代表著他有那麼一些的優越呢?
“接下來要做什麼,你明白的吧?”在踏出房門的最後一刻,高杉的聲音從後麵飄過來,僵住了他的腳步。
“讓在下一人去應對春雨麼,晉助你是過於相信自己還是對在下過於有信心呢?”
“你覺得呢,萬齋?”高杉已經將一旁的三味線拿了過來,單是用手摩挲著沒有彈奏,“你隻要做好我要你做的事就好了,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麼。”
“是。”最後的聲音個隔斷在關上的門後,河上萬齋抬頭看著長長的走廊,一步一步走過去。真是善於利用人心的人,然而他還是沒有一點辦法,如他所說隻要完成命令就好,完不成就別回來了即使葬身宇宙也無所謂,真是殘酷呢。
「那麼就請你一直保持這樣就好了,我的……晉助……」
河上萬齋說的沒錯,紅櫻的確不是一把能夠在陽光下綻放光彩的劍,倒不是說陽光下的它有多晦澀,而是和月光下的光華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又或者說,那樣在月光的銀輝下泛著夜櫻一般光華的風采,根本就超乎了人們所能想象的極限,如何一把利器能夠美好到如此,那些死在這把劍下的亡魂最後一刻也未能清醒過來。
“又是一個。”全然沒有反應的聽著身後的人倒地的聲音,岡田似藏伸手在縈著淡淡的光芒的刀身上一抹,零星的血跡被手指帶過擦淨,這才滿意的咧開了嘴笑起來,“紅櫻啊,告訴我,還想要嚐嚐誰的血?”
像是回應他一般,原本鋒利的刀刃突然間開始顫唞,有粗細不一的觸角慢慢伸出來包裹上他的手臂,然後如同蛇一般緊緊纏繞起來。岡田似藏閉著的眸子隱在茶色的墨鏡下,半響低低的笑出聲來,“這樣啊,的確是讓人期待呢,那個人的血……”
一片烏雲飄過,一瞬間暗下來,待到重新亮起來的時候已經沒了站著的人影,隻躺在地上悄無聲息的屍、體。待到天明被人發現,又該傳言這一起試刀殺人案了,不過短短這數日就死了這麼多人,真選組也坐不住了,隻不過及經調查還是一籌莫展。
“死者之間沒有直接聯係,死因均是一刀斃命,與其說是仇殺倒更像是變態所為。”盡職的報告者自己的調查結果,山崎退將隨手攜帶的本子翻過一頁繼續說道,“最新一起案件是昨晚發生的,事實上所有的案發時間都是晚上,目標也有一定的共同特征,均是單獨一人,另外在某些程度上都有一定的名聲,尤其是劍術方麵。”
“試刀殺人……”土方十四郎點上一支煙,看著手指尖的徐徐上升的煙沉默了一下,“至今為止的死者身份都查明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