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作夢?」陸麒好笑地挪挪指頭替他撥開貼在臉上的亂發,讓他雙眼能完全看見他。「清醒了嗎?」
「你……陸麒?」
「還要我說幾遍才肯信?」忍不住內心激動,陸麒壓下`身子吻住他訝異微啟的唇。「我回來了,就在你麵前、就趴在你身上。」
在他麵前?趴在他--這話點醒莫昭塵此刻兩人的姿勢透露出的無言曖昧。「你在做什麼?」
「你該問的是我將要做什麼。」清楚自己對他異於平常的執著基於何種緣由,是在一年半前意外瞥見那個姓田的和教他學問的洛然兩人私下相擁的景象,才恍然大悟,這份情感和隨之在後燃起的欲念,他苦苦壓抑了一年半!
現下要他再忍就太過火了。
「陸、陸麒!」被拉開裏衣露出白淨胸膛的莫昭塵把住他遊走的手,抬起膝蓋在兩人之間以為屏障,神情顯得緊張,潮紅微現。「你瘋了!」
「當年為何騙我上船,把我送出海?」停住在他頸窩的啃吻,探求的詢問隱藏勉強壓抑的低啞。
語氣裏的怨懟和不滿,讓莫召塵湧起一股熟悉的情愫,才真正感覺到此時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陸麒。
這般的質問就像當年他用一雙無懼黑眸瞅著他,直問是不是討厭他、要趕他走一樣,很倔強、執拗的口氣……
才三年嗬!就算他長成高壯強健的男子,和他相比,到底還是個青澀小鬼。
「你已經不是小毛頭了。」輕拍他肩頭,莫昭塵笑聲道:「起來,你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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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我不起來。」
「像個小鬼似的,脾氣還是老樣子。」
「你不也是,一張笑臉麵貝在別人跟前硬是不肯卸下。」抬頭與他正眼對視,濃眉皺起不讚同的波瀾。「連在我麵前也要逞強?」
莫昭塵被他說得不由得一愣,他剛才以為不過還是小毛頭一個的陸麒,正以一雙男子的眼堅定地盯視他。
那視線,瞅得人換不過氣,難以喘熄。
他是從哪學來這眼神的?「好了,回來就好。」莫昭塵揚笑安撫。「讓我起來,得為你接風才成。」
「別敷衍我!」為什麼要躲他?感受到他疏遠態度的陸麒執意不讓他離開。「把話說清楚我才放!為什麼?」
「我認為海上生活更適合你。」
「你也答應過讓我一直跟在你身邊。」那根本不是理由。「莫昭塵,你在躲我什麼?當年的你一定是想躲我什麼才會把我騙上那般賊船對不對!」
他的敏銳讓莫昭塵驚心。「你想太多了。」別開玩笑!才三年,陸麒應該還是個質樸呆愣的孩子才對,怎麼可以--如此敏銳!
陸麒變得太多,令他招架不住。
「是你什麼事都寧可放心裏不說,我才必須想那麼多!」陸麒拉他坐起身,蹲跪在他跟前拉開喉嚨吼:「要是你什麼都說清楚,我就用不著花腦筋想這麼多!莫昭塵,當年你到底在躲我什麼?」
「如果你什麼都不說,就別怪我。」陸麒惱怒粗魯地扯開莫昭塵的衣衫。
「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想做的事。」兩指扣住他下顎,陸麒用力覆蓋莫昭塵的唇,以近乎泄恨的激烈吻住他。「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有多讓我無所適從嗎?」他吼道:「什麼都不說,任由旁人猜測臆想,從一上岸就聽說你和白寧這些年來不間斷的蜚短流長,昨夜又聽見你叫別人的名字,但是今早你口中念念有詞的是我的名字--你把我弄胡塗了!莫昭塵,你讓我搞不清楚你心裏在想什麼?」
他不懂他!原以為這三年的磨練可以讓他更接近他一些,所以他將被騙上船的憤怒全用來磨練自己,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能追上眼前這個人,讓他答應他跟隨在身邊,總有一天會因為有他在旁守護而不管身在何處都能安心,不必時時保持警戒,就算入睡也不放鬆;但--他還是失敗了,還是捉不著他深沉心思遊走的方向,什麼都看不清、摸不透。
「現下我再也不想了!不再揣測你想要的是什麼、想做的又是什麼,喜歡還是厭惡--我再也不管了!我隻做我想做的--」話尾結束在貼上裸露肩頸的雙♪唇。
莫昭塵困難地扭了扭身。「我騙你離開廈門,照理說你該恨我才對。」到現在,他還沒聽見他對他當年作為的憎恨,難道他不氣他、恨他?
「就算如此我還是想待在你身邊。」陸麒壓低頭,啃咬他光裸的肩頭,留下一排排淺淺的齒痕。
不痛,但搔人心癢。莫昭塵不安地扭了扭上身。
「我發過誓,要跟著你,就算是哪天要用自己的身子為你擋刀擋劍也絕不後悔!從你為我擋劍那天起,我就在心裏發下重誓,就算拚了我這條命也要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報恩。」莫昭塵握拳搥他肩膀。「放手!」
陸麒反而將他摟得更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