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舞台邊,當她看到不二的眼裏充滿著淚光的時候,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愛你……”多麼簡短的三個詞,可是她永遠都聽不到了。因為在這個時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所有的燈光,都籠罩著她一個人。她,是這場話劇的主角。

隻是她不知道,在周瑜白色的背影後麵,隱藏著怎樣的一雙悲傷的眼睛。雖然是微微的閉著的,但是依舊讓她看著心疼。或許,這樣的瞬間不會再一次的重來,因為她知道,不二那種落寞的眼神,抬頭仰望的長歎是劇本裏沒有的。

其實,故事的結尾很簡單,火燒曹操的船後,她和諸葛孔明一起離開,周瑜獨坐在幽篁裏,赤壁終究是赤壁,是周瑜的,也是蘇東坡的。成也周瑜,敗了周瑜。雖然在劇本裏,周瑜是成功了,但在現實中,不二周助卻失敗了。

這或許就是不二第一次的告白,也或者是他的最後一次。但這次卻永遠的失敗了。雖然他想要讓全世界都聽到,想讓落微聽到。可是,該聽到的沒有聽到,不該聽到的卻聽到了。

話劇結束,全場起立,掌聲持續了許久,連坐在前排的校領導們也紛紛起來祝賀。閃爍的聚光燈照在整個舞台上,那白衣翩翩的人影,卻在此刻跪倒在了地上。不二周助他,似乎是累了。

“不二老師,你怎麼了?”站在他身邊的熊祀鏡連忙放下了手裏的羽扇,墨黑的長袍被空調吹的翻滾著,俊秀的臉上黏貼著半長的胡子,顯得如此沉著。

“我……我看不見了。你……是熊祀鏡?”不二撲倒在地上,眼睛裏開始空茫一片,淚水模糊了雙眼,朦朧一片,“扶我起來,記住,不要告訴落微。”

“為什麼?”看著眾多湧上來的人,熊祀鏡連忙將不二扶起來,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向後麵走去。“為什麼不要告訴她,我剛才聽到你在對她說‘愛しています’!”

“她沒聽到不是嗎?既然沒聽到,那就算了……”不二周助迷茫的看著四周,昏暗,應該說是徹底的黑暗,他的眼睛,已經徹底的看不見了。“其實,喜歡與不喜歡,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前幾天在小吃店裏,我都是說著玩的。學姐她,其實真的很愛你,我看得出來。”熊祀鏡扶著他走到了後台的休息室,麵色凝重的看著他,“你先休息一下吧。估計是在舞台上太緊張,眼睛有些累了而已。”

“不,不是這樣。我的眼睛,完全的看不見了……落微她,其實真的很矛盾呢!矛盾的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表達了。”不二坐在休息室裏歎了一口氣,本來就應該住院的他,卻硬搶著出院。嗬嗬,真是讓人明了的結果呢……他的眼睛,最終還是瞎了……

“你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嗎?”熊祀鏡蹲了下來,雙手開始在不二周助的眼前晃動著,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有的隻是苦澀的笑容。偶難道,這就是屬於不二周助最難以開口的心結?

“本來,我就是來中國治療眼睛的,白內障,嗬嗬,真是有趣的病呢!”不二慢慢的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頭朝上,而眼淚,已經順著他的麵頰滑落下來。

熊祀鏡輕歎了一聲,“不二老師,你應該去告訴學姐你喜歡她的,不管是用中文還是日語,你都應該說。”

“那又能怎麼樣呢?眼睛看不見了,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不二呆呆的坐著,纖長的手指擦了擦他流下來的眼淚,嘴角勾起笑容,那是一種絕望的笑容,他從黑暗中站起,他知道,當落微知道他離去時,是怎麼樣的情緒。“熊祀鏡,幫我一個忙。”

“什麼?”看著他站起的熊祀鏡,微微的發愣。他是明白的,不二周助這個人,是不輕易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