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人還不至於這般不易。

然而眼下這個時點上,他不宜大張旗鼓去找。

……

聖上南下的日子已定,宮內近來都忙著籌備。

大皇子方韋剛從皇帝那出來,順便去看了眼嘉和。

見她那副樣子,看來是沒什麼事了。

他走過去:“都好了還賴在宮裏?”

嘉和早聽見宮人通報,聞言哼了聲:“皇兄,我沒好呢,不想回去。”

嘉和在皇兄麵前都是好言色的,她今後的好日子還指著他呢。

想起那日的事,嘉和就覺得自己倒黴透了。

“好好的竟會起山火……”她現在一回想起來,就是自己差點被燒死,或是在冰湖給淹死了的危險。

宋初渺的那點事早忘了惦記了。

大皇子最聽不得這事,被勾起一肚子火。

本以為能順勢借此逼父皇立他為太子,誰想最後竟成了因他而降的天災啟示。

嘉和見他臉色一變,才想起此事來,趕緊轉言問道:“皇兄方才可是從父皇那回的?”

大皇子麵色緩和了些。

他奏請留守京中,沒想到父皇竟然準了。

屆時宮中事多可由他做主,算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父皇要南下去行宮,嘉和也是在隨行之列的。

反正隻要不回公主府,她都挺樂意的。

說到這個,大皇子實在不懂她。

聽說駙馬都來請了幾回了。

“他不是挺聽話的?”

“就是太聽話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我看著都眼煩。”

好好的一個男人,卻像塊石頭一樣。

無論說好話還是打罵都是一樣的反應,真是要將她氣死了。

她為何要與這樣的人待一輩子?

嘉和說道:“皇兄,我要找男寵去。”

方韋拿她無可奈何:“行了,你自己留心,可別讓母後知道了。”

大皇子走後,嘉和想起了那日救她的宋承澧。

這人她確實有點興趣,可後來派了人去,尋機找到宋承澧截住並傳了她的意思。

回稟的宮人竟說他拒絕了。

嘉和原本僅是感興趣罷了,如此一來,就非得要他點頭不可了。

她本就嫌男人太順從了無趣,宋承澧的不順從,反而激得她興致更高。

但不過是一個武夫的庶子罷了,她能看上一眼都是抬舉了,竟還來逆她的意。

她心道宋家的大抵都嫌命長。

嘉和壓根不怕宋承澧不從她。

若等皇兄有一日坐上那位子了,她還能讓他把宋家給抄了。

宋承澧這日回府時,有小廝跑來遞上一封給他的信。

送信的下人一送上就跑了,也不知是誰寫的。

宋承澧有些疑惑地接過,打開看了兩眼,臉色驟變。

小廝見少爺臉色這麼難看,不知信上寫了什麼,有些忐忑。

正想問時,宋承澧已將信一疊恢複神色道:“作弄的把戲罷了,以後這種來曆不明的信不要隨便接進來。”

他忙應了。

宋承澧回房後就將信撕碎,點著燭燒了。

氣得雙手微微發抖。

信上所寫實在太過放浪駭聞,她怎麼如此?

宋承澧知道,他這是被麻煩給纏上了。

隨駕南下此行,定安侯也在隨行之列,此外一同去的還有沈衛驄和沈青洵。

沈曆昀的親事最終定下,正是忙碌的時候,姚槐親自操持著,就都留在京中。

這一趟沈青洵是必然要去的,隻是他想到了什麼,愁色難泯。

這一去離京,必然要好些時候。

而宋初渺是冬日所生,她的生辰就在這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