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如此好顏色,真是一點也不想被別人瞧去了。

“你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宋初渺聞言乖乖點了下頭。

醒來時還有點點頭疼,喝過了藥,也就好多了。

表哥的氣息將她籠得嚴嚴實實的,小姑娘又拿布料擋了臉。

心口跳得一快,便好似有些喘不過氣了。

她偷偷往邊上挪了一小步。

但是一動,就被沈青洵發現了。

他又近前了一步,再靠近些,小姑娘便沒地兒可挪了。

“渺渺要去哪,怎不想理我?”

她哪有不理……

宋初渺停下了,騰出了一隻手,指了指舅娘院子所在的方向。

又指了指她手中的東西。

她有正事呢,幹嘛攔著她不讓她走呀。

沈青洵眸子都深了。

他覺著小姑娘實在太過磨人。

自表露心跡之後,即便她不是故意的,可一舉一動,一呼一吸,卻全能撩在他的心尖上。

而他持了兩世的定力,就能這樣被她輕而易舉地擊潰。

任由著自己陷進去,當真是要萬劫不複了。

他向小姑娘攤開了手,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輕聲道:“給我。”

宋初渺要走的心*

但這回他接過來,卻隻是一張卷起的紙條,不是糖。

沈青洵微一揚眉,略有些驚訝。

似乎是怕表哥會不高興,宋初渺將紙條塞給他時,鬼使神差般大了膽子,輕輕抓著他的指尖,搖了一下。

眼裏仿佛在說,我要回宋府去了,表哥別不開心。

她的手溫雖比他要低,可卻有火一路燙進了沈青洵的心裏頭去。

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腦袋,低聲叮囑:“回去小心些,注意身子。”

宋初渺點了下頭,低頭時,正好瞧見了表哥腰間掛著的荷包。

就是她繡的那一個。

繡工有些粗陋的荷包,和他這一身貴重的配飾一點也不相稱。

小姑娘瞧見了,就連頭也沒再抬,轉身小步回了爹爹的身邊。

等馬車走遠了,沈青洵才攤開她留給他的紙條。

字跡娟秀規整,簡簡單單的,僅是一句尋常的要回府道別的話罷了。

沈青洵眼裏卻被笑意填滿。

小姑娘不能說話,她將要回去時,也就無法像常人那樣,與他道聲別。

於是她就想著把該說的話給寫下來,塞給他。

僅僅是給他一人的。

……

小山聽見外頭有人在敲門,便放下手中的書,去了院中開門。

門外的是鍾全。

“鍾哥。”小山笑著喊了人,往邊上側過身讓他進來。

鍾全手裏提著東西來的,算是些年貨。

啼鶯辦事去了不在京城,也提過托他關照下小山。

鍾全想著近年末了,啼鶯這弟弟,也不知懂不懂得照顧自己,便帶了些東西來一趟看看。

小山接來謝過,又忙將院中收拾了一下,去倒了茶來請鍾哥一坐。

性子瞧著倒是比剛來時,那悶聲不言的時候要活潑了一些。

鍾全想著啼鶯最惦記她這個弟弟,就順口問了問他近來都在做什麼。

“在跟先生學書,抽空也會出去做點活計。”小山說道。

鍾全想,倒是挺乖也很聽他姐的話。

“念書很好,這也是你姐所希望的。”

小山點點頭,遲疑了會,轉而問起:“鍾哥,我姐此回去哪了,她什麼時候回來?”

鍾全看他一眼,隻說道:“你別擔心。”

其餘不提,也是不讓他多問的神色。

小山便笑起來:“姐姐如今跟著鍾哥你們,變得很厲害,我不擔心的。”

又裝作不懂鍾全的臉色,問道:“可是與那宋家的小姐有關的事?聽聞她病得很厲害啊。”

他今日束了發,穿著也很有學子的樣子,笑起來幹淨俊秀。

鍾全卻看向他,臉色不變,隻語氣裏多了一點淩厲:“你知道?”

小山收了笑,有些不安道:“啊我是猜的。不是嗎?”

他也隻是從姐姐那兒猜到些許。

公子對宋家小姐挺花心思的,派姐姐做的一些事,也都於此相關。

見鍾全不說話,小山垂了頭道:“鍾哥,我不是故意去猜的。隻是想,我能不能也為公子做點事?”

他自卑自厭的心本就重,又時常覺得自己沒用。

以前的他什麼也做不到,現在如果可以,他也想試著幫姐姐。

鍾全:“這你該問你姐的意願。你知道你姐不會同意的。”

而且少爺看上重用的是啼鶯,並不是她這個弟弟,啼鶯她這麼保護小山,也定然不會肯。

小山此人心誌不定,情緒也無法掌控,性子柔弱,並不適合替少爺辦事。

但鍾全想了想,還是替啼鶯勸他一句:“你姐很為你操心,你聽她的好好念書,其餘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