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需操心的事。”
小山暗暗皺了下眉頭。
盡管他也時常瞧不起自己,可話由別人說來,又是另一番刺耳的滋味。
姐姐這樣想,鍾哥也是這樣想,雖說是為的他好,但實則心裏也是覺得他無能罷了。
在瀟香樓裏時,他很懦弱,隻會偷偷躲起來什麼也不敢做。
可現在他們不在青樓了,這一切,或許是不一樣的。
他想,也許他可以有一次,能站到姐姐的麵前去呢?
小山倏地問起:“鍾哥,如果我們能幫到公子許多,或是立上件大功。公子他,會放我們走嗎?”
鍾全看著他道:“這才是你想問的?”
不得小山回答,鍾全便起身說:“你也該問你姐的意願,而不是來問我。”
鍾全本就是來替啼鶯看看小山。
年貨送到,他身上又還有事要辦,也就不再多說多留離開。
鍾全走後,小山拿起書,已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問姐姐的意願?他又不是不知。
但他想的是,他們這樣的人,在權貴的公子眼裏必然是什麼也算不得的。
若真能夠讓公子開口放他們離開,姐姐又豈會不從?
看不進書了,小山便去將鍾哥送來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有了這些,倒能省出些錢來。
晚些時候出了門,去約好的地方做活計。等他攢好銀子,離開後也好和姐姐生活。
小院雖偏,往外去一些也有人煙。
附近人見過的,也都隻當他們是一戶尋常人家。
見小山經過,坐門墩上擇菜的老婆子還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
這孩子生得真好,像姑娘家似的。
……
宋初渺回宋家後,就忙起府上過年的事。
兄長和葉氏都在幫著她,所以也僅稍稍忙了幾日,就將一切都安排妥了。
陶娘子又來送了回賬本。
繡鼎閣名聲越做越大了,賬上數目又翻了個番。
能把這些賬目,送到夫人女兒的手上,陶娘子比誰都開心。
她順口還提起,有想在別處開個分號的念頭,但也僅是暫且先想想。
往年這個時候,葉氏就很愁。
府上的賬目年年縮減,可家裏已然這樣了,若是到年尾都那麼寒磣沒喜色,這日子過著就真沒意思了。
摳來算去的銀子如何都不夠用,愁得頭疼。
今年葉氏頭一點也不疼了。
賬冊到了宋初渺手裏,她雖不怎麼清楚,但知道多的是進項。
該置辦的東西流水似得往府裏送。
人又都回來了,府裏到處是喜喜樂樂的氣氛。
家裏已多年沒有這樣熱鬧了。
老夫人這些日子,臉上也都是帶著笑的。笑得多了想起往年,還會忍不住抹起淚。
她的孫女兒真厲害,會是個有福氣的。
自府上的下人們都換過後,如今早已不再出以前那種事了。
老太太身邊伺候的老人,即便一開始還瞧不上眼,如今也都不敢造次。
靠著多年服侍的情分才留在老太太身邊,沒被趕出去,個個都低著腦袋做事。
嘴碎的少了,再加上宋初渺平日裏惦記著祖母,常叫人送些合用的好東西來。
適時再往定安侯府那提上一二。
一來二去的,老太太舒心了,以前因兩家人性子不合生的那點小隔閡也淡去不少。
再說到定安侯府時,也不再是以前那種臉色。
感受最明顯的,當屬從定安侯府跟來的素夏和巧兒了。
以前宋老夫人來了,她們總要被白上一眼,斥損上兩句的,如今竟也和顏悅色了。
素夏都還記得剛來時宋府是個什麼境況呢。她知道這都是因為姑娘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