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玲想了想;“有是有,不過技術還不成熟,現在所能做到的,就是幫一些殘疾人簡單控製四肢,而且協調性和連續性都很差。據我所知,如果要讓一個屍體站起來,用現在的技術,最起碼要四五個人同時操作,要做出連續複雜的動作,那就更難了。”
我們這邊在小聲說話的時候,醫生已經坐到幾個白人中間,也在小聲商量著什麼,幾個人偶爾會看我一眼,我發現工程師也在其中。
醫生站起身來,走到一邊角落,蹲在了一個躺著的人身前,那人形容枯槁,臉色青黑,頭皮斑禿,猥瑣的不成樣子。
我仔細看了看,覺得那人像是朱經理,於是輕輕問宋寶玲;“那是朱經理嗎?”
宋寶玲嗯了一聲。
我大吃一驚;“他怎麼變成了這樣?”
宋寶玲說;“他能活著就是奇跡了,你還想他變成什麼樣,他的傷口還沒愈合,不能吃東西,也沒東西給他吃。”
我歎了口氣,仔細尋看屋子裏的人群,一個個精神萎靡,麵黃肌瘦的,那幾個科長也在一邊躺著,我發現了被扯光頭發的大背頭,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個女生的涼帽,扣在了腦袋上,閉著眼睛輕聲地打著呼嚕。
醫生安慰了朱經理幾句,走向我們這裏,對張大哥說;“怎麼樣?去不去?”
張大哥站起身來,招呼了身邊幾個華人男子,大家拿了一些長繩子,鉤子,和幾個白人一起,出去了。
我不明所以,等他們走後,問宋寶玲;“他們是要去釣魚嗎?”
宋寶玲點了點頭;“去了三天了,釣了十幾斤小魚,卻被觸手怪抓走了四個人。”
“你有多久沒吃東西了?”我問她。
宋寶玲想了想;“前天中午吃了半條小魚,差不多有二三兩吧……”
我說;“那你們喝什麼水?”
宋寶玲說;“那天暴雨,船體是斜的,每層左邊牆角都有積水,現在上麵的風幹了,地下四層還有不少。”
宋寶玲說話時,仍然抱著我,不時地用身體磨蹭我,我想離開她,但是卻始終沒有動作。
宋寶玲問我;“你幾天沒吃了,餓不餓?”
她不問還好,被她一問,我也感覺好餓;“我還好,不太餓。”
我湊到宋寶玲耳邊;“這裏好像是醫生做主了?”
宋寶玲湊到我耳邊,輕輕說;“嗯,咱們不少人都是他們救下來的,他又拿著你的手槍,又會看病,又懂生物,自然是他做主了。”
我噢了一聲,輕輕說;“你覺不覺得他有點古怪,我有點懷疑他,幽靈的屍體是他抬走的,泰國小夥子也是他照顧的,而且你說過,割走幽靈心髒和脊椎的刀法,像是專業人士幹的,那個內鬼逃跑時,我見過他的背影,那個內鬼的體型也不瘦,而且,也穿著白衣服。”
宋寶玲點了點頭,湊到我耳邊;“我也曾懷疑過他,但是不對……還記得內鬼說的那句話嗎?快走!你們被竊聽了!說那句話的人,是有些地方口音的,醫生雖然也會普通話,但是發音不同。”
我悄悄說;“發音可以自己控製,我捏著嗓子,誰能聽出來。”
宋寶玲輕輕說;“那也不對,泰國小夥子讓人弄了後花門,說明那個內鬼喜歡男人,前天晚上,我看見醫生和那個白人大姐偷歡了。”
我看了看對麵的白種大姐,身材豐滿,很有些姿色。我對著宋寶玲的耳朵,悄悄說;“那也說不準,很多男人都是來者不拒,搞完男人搞女人,又什麼奇怪。”
宋寶玲想了想;“那我們多留心觀察他就是了。”
我說;“你問過他沒有,他知不知道幽靈和泰國小夥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