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熟悉可怕的聲音驚得李從讓抖了抖身子,晃了晃醉酒後有些暈花的眼睛,揉了揉費力瞅過去。等看清那甜美嗓音少女樣貌時,嚇得啪地摔坐到地上。酒意瞬間嚇醒了,腿肚子陣陣發軟,怎是這祖宗?

長寧起身往前走幾步,蹲身到他麵前,伸指死勁戳了戳李從讓那白嫩卻此刻發青的麵皮,柔聲嗤笑道:“本宮的好堂兄,方才不是說要做我哥哥嘛?還說我年紀不小剛剛好。我說我的好哥哥,你的胃口可真寬。”

驀地揪起他的耳朵,轉怒道:“你這混蛋,誰的親娘瞎了狗眼,誰的老子沒養好他下的崽子。誰是李爺?混蛋,幾日不見!你膽子橫著長了!”

“好堂妹,不,我的祖宗奶奶,你這次饒了我吧。千萬別告訴我那老爹呀!”李從讓急著討饒,驀地發現不對勁:公主怎麼輕易出現在這裏?

眼睛眯了眯,甩開長寧的箝製,整整亂了的衣襟,說道:“我也不怕,你說好了。堂堂公主居然敢私自夜出皇宮遊湖。我明日就讓家父遞折子參你……啊喲,疼,別揪了……”

聞言,長寧冷笑了下,雙手伸出去像擰繩索般下死勁折騰那對耳朵。疼得李從讓連連呼痛討饒告罪後,才鬆開甩甩發酸的手,輕笑道:“盡管去,最多今晚你這對招風豬耳朵被我割下鹵了下酒吃。”

撇開浪蕩風流性子不談,李從讓卻有一張天生的好麵皮,宜男宜女的俊美長相甚是討喜。這也是他在風流場上無往不利的最大緣由。而現下,一對耳朵被掐得紅彤彤,配上被戳紅的雙頰,一雙淚蒙蒙的水眸配上那少有的絕色容貌,在燭光的映照下像極了慘遭惡婆婆修理的無助小媳婦,抽搭著紅鼻子撇嘴乖乖跪在那。

長寧冷眼瞪了瞪,接過秋月遞來的茶盞飲了口,低叱道:“外傳堂兄男女色皆好,本宮一直不信。可方才安順遞個茶水,你都毛手毛腳。我李氏一族怎出你這渾球,明日本宮必會回稟父皇,問問慶山王如何教子的?”

此言一出,本就怕死老子的李從讓嚇得立刻抖若篩糠,哀求道:“堂妹,好祖宗姑奶奶!放著那麼多美人兒不愛,我怎會喜歡那臭漢子。再說了,平時無意碰到個把容貌媲美女兒家的最多言語上調♪戲一兩句,再揩點油而已。斷斷沒再近一步,嗚,再說了,我這長相……真去到那小倌館,還不知後果是哪種的了?”

聞言,長寧捂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是呀,她怎忘了前年有個蠻族王爺進京朝貢,在禦宴上一眼瞧上了陪同慶山王出席的李從讓。當場跪地按照他族的禮儀獻上信物求親。實在是太好笑了,那時眾人的反應呀。實在精彩到家了。尤其慶山王那像掉進七彩大染缸的吃癟忍耐表情,哈哈!這輩子都忘不了。

經這一提,紫鵑她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安順拭著眼角笑出的淚漬,拍胸暗暗安慰自己比起李從讓的恥辱,他方才受的真不算啥。好像就是從那次禦宴以後,李從讓行事越發的荒誕開來。進而有了男女色皆好的傳言,但還真沒聽說過他蓄養男寵逛小倌館之類的傳聞。

怕隻是想從調♪戲別的貌美男子身上,尋求出幾分快慰。噗,長寧實在忍不住笑滾進了平陽的懷裏,指著麵色難看的李從讓毫不客氣的又笑了好一陣子。直到肚子隱隱作痛,腮幫子發酸才作罷,忍笑開口道:“哦,那便罷了。堂兄不是才新婚,該陪陪嬌妻才對。怎還這樣荒唐。“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到李從讓更是火大的厲害。盤腿坐到地板上,沒好氣地哼道:“皇奶奶哪裏是疼惜我,說是嫁個賢女給我。屁,娘的。至今沒讓老子碰過,當她是貞潔烈女這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