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更不要死。
想到這,驀地抓住另一邊的木柵,想大聲喊“冤枉”破出喉嚨的卻是啊啊嗚嗚聲,她不能說話了,她冤枉呀,自己還這麼年輕,她不要死。人都是劉蘭芝殺的,與她無關……
癲狂中的劉蘭芝轉首狠瞪了眼同一囚車裏的海棠,想喊冤想落井下石,如惡狼般撲過去騎到海棠的身上,雙手死死掐住對方的脖頸,兩眼充血。死吧,全死吧……
囚車劇烈的晃動起來,一陣抽搐後,一切歸於寧靜。劉蘭芝鬆開箝製,怔傻地看著雙手,死了,死了,全死了。
軟轎裏的順天府尹摸了摸唇上的八撇胡須,嘴角彎起冷笑了下,眾目睽睽之下當眾殺人做實了,根本不須他再費力挖舊案子找證據。慶山王那也好順利交差了,師爺的這計果然高明。
手一揮起轎去府衙,現在可以直接升堂審理了,鐵證如山,管他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打完再按指畫押,最後扔進死牢就行。早日交差完事,自己也好早些回府摟著嬌妾繼續睡個回籠覺。
☆、二五回 決斷
子時,錦福宮突然掌起燈,安順不緊不慢地走進來跪地行禮後,起身麵帶笑容拱手道:“稟公主,劉運倡老賊畏罪自殺。抄出他不法所得達幾十萬兩黃金之多,各式古玩珍品、名人字畫等更是十幾大車也裝不完,同時書房裏搜出了他通敵賣國的書信鐵證。
還有劉蘭芝一紙休書逐出了慶山王府,現已被順天府尹拿下,據說她囚車裏發狂當眾掐死了她的貼身侍婢。順天府尹已開堂審理此案,連帶著先前的不少人命官司一並審查。
慶山王爺與一眾同黨現正在禦書房揭發請罪,說是識人不清甘願連坐受罰。慶山王李思諫更是上表自請廢為庶人……小的看差不多了,就特意過來回稟一聲。”
紗幔後的平陽撫了撫發鬢,披上外衫後由著紫鵑的攙扶,款步走到榻邊落坐後,心思重重地靜了許久。在紫鵑的提醒下才回神,瞥了眼委屈撇唇嘟嘴的安順,嘴角彎起抹淺笑道:“先起來吧,還有事嘛?”
安順揉著膝蓋骨,嘴巴噘得高高的,下次他不來給二公主報喜了。嗚,劉運倡被殺,公主為何還是不高興呀。罰他跪,這次他可嚴格按著規矩來,甚麼都沒做錯還被罰了。
平陽了然地笑了笑,揮手道:“紫鵑,賞!”
方才委屈無比的安順瞬間眼睛發光,笑嘻嘻地接過將幾錠紋銀揣入懷裏拍了拍,笑道:“還是二公主仁德,疼小的們。謝二公主!”
紫鵑捂嘴一陣忍笑,驀地揮帕冷叱道:“你個現鼻子現眼的渾才,有這樣不知遮掩的。”
秋月瞅著也樂得歡,索性牽住安順的一隻袖子晃了晃,鬆手笑道:“聽,袖口甩甩都能聽到銅板響,噗……”
“兩位姐姐笑我,嗚,最多我拿些和姐姐們分,安順可不是那見錢眼開的下作物。”
“喲,我們說甚麼了,一句話壓死個人囉。”
“就是,就是,四公主整日欺負你,也沒見你甩臉子。怎我家公主一個走神就惹得你如此不快,非得錢財才綻開笑眼來,不是貪財是啥?”
“啊,冤枉我,冤枉我。”
安順氣得直蹦達,紫鵑幾人互相看了看,索性趁機繼續敲打一番這憨毛小子,免得他忘了主子尊卑。老當自己是炙手可熱的紅人,高抬眼不看腳下沒了規矩事理。
平陽彎唇淡笑著覷著這一切,接過憐煙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低首斂帕蹙眉一臉掩蓋不住的心思。慶山王好高明的手段,以退為進提前下手反而讓父皇啞口無言,甚至還得嘉獎於他。劉運倡老賊的命就這樣沒了,太快了!還以為很難,沒想到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