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嘲諷道:“今日到底是誰栽了,任憑誰捏圓搓扁,攥在手心裏肆意羞辱淩虐了。好個惡人先告狀,不問青紅皂白亂發脾氣的是你。惡言相向肆意羞辱於我的,也是你。

現下卻又擺出這等癡情漢的樣子,你騙誰?到底誰是那無情人?聽皇姐說你來了,我連臉都不敢抬,手都不知往哪裏擺,心裏暗想:臭石頭也會如此貼心來探病瞧我?可不成想是這樣,祁暮清,你混蛋。”

不管是做戲還是真實的情緒,淚雨朦朧瞬間決堤,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撲簌著滾落下來,死咬著唇,可憐兮兮地壓抑啜泣聲,含恨哀怨的眸光直視向那片幽冷的寒潭。梨花帶雨的嬌顏,心神俱碎的失落樣,微垂下螓首,不斷抹著淚,卻怎麼也擦不幹。

祁暮清怔了會,嗓子眼幹癢微微發著酸,麵色僵了僵,難道是外麵的謠傳?他卻當了真誤會平陽?

想到這,神情更是不自然,訕訕地鬆開箝製,整理好彼此淩亂的衣衫。一下子由知曉背叛的怒火怨氣轉為如坐針氈的尷尬,冷酷無情的寒意全消,手足無措地瞧著平陽。

忽地轉首,將丟棄在一邊的銀簪耳墜又小心翼翼地想替平陽戴回去,偏又被她扭身躲開。往日驕橫無禮的強勢此刻卻不敢輕越雷池半日,瞧著背朝他微微聳動的纖肩,懊惱得腸青,暗罵自己怎如此糊塗,輕信了外人的挑唆。

“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該輕信了外麵的流言蜚語,不該甚麼也不問就亂發脾氣。更不該如此孟`浪輕浮於你,還惡言中傷,最多,我道歉。”

啜泣中的平陽,倏地扭首狠狠瞪了眼,嘴角彎起,冷嘲道:“本宮哪裏受得,祁公子太客氣了。既然有那高枝,我現下便去攀了。”

“你?!”

一句話急紅了祁暮清的眼,黑煞了俊臉,血脈青筋暴起,雙手握拳身側按壓著複燃的怒火。

“怎樣?有本事你咬呀?咬呀?扒光了扔出去最好,丟得是你祁暮清的臉麵。我李平陽就是那下`賤蹄子,整日就想著扒男人的粗腿。”

“哪裏學來的?如此不堪的汙言穢語,堂堂的公主,你是那市井潑婦不成?”

“你這市井潑皮無賴,整日眠花宿柳的紈絝子弟有甚麼權利說我。”

“含血噴人,肆意胡編捏造,成何體統,閉嘴。”

“自己做得,外人卻做不得。哼!我瞧不起你,再也瞧不起你。滾出去,今生我李平陽嫁豬嫁狗,不嫁你祁暮清。滾……”

假話裏麵帶著三分真,平陽雙眼充血絲怒視著對麵的男人,再也沒有了平日的溫柔嬌弱,如受傷的小母獸般嘶吼著,捍衛自己僅存最後的領地。

性子向來自傲狂妄的祁暮清,瞬間氣炸了肺,先前的蠻橫惡言嘲諷,確實是他有錯在先。可……平陽冷絕的狠話卻深深刺痛了他,怎麼也不願就此離去。

正在兩人互相瞪眼僵持不下時,靠北的窗扉被‘吱呀’一聲打開,慕容祺搖著扇子悠閑地斜倚在窗框上,眯眼瞧了會,驀然開口笑道:“嗯,那公主就嫁給在下吧,你看如何?”

☆、三九回 利益

平陽愣了愣,抬首瞥了眼麵色甚是難看的祁暮清,裝作沒聽見地將頭撇下一邊,靜靜立在那,臉頰上淚漬未幹,眼眶微紅,緊閉櫻唇。因哭過的緣故,雙眸倒是澄澈含水,憐人得緊。

慕容祺輕挑了下眉,驀地收扇擊掌,很是欠揍地調笑道:“怎麼?公主瞧不上在下?還是,你喜歡這暴力野蠻性子火爆的楞頭蔥?或者那隻憨傻體格壯碩的黑熊,呃,叫甚麼來著?花統領是吧,嗬嗬,嗯,原來公主好這口的!

啊,實際,莫瞧在下儒雅文弱的外形,內在還是很狂野的。文武全才,琴棋書畫詩酒茶無一不精,咳,更是表裏如一的好夫婿。比起你身邊那隻會擺臭臉拙嘴笨腮的混小子強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