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湊到簡子茹身前,笑道:“瞧,多可愛。小郡主,恭喜良娣了。”
簡子茹絕望地瞪視了會孩子的□,女孩,完了!一切都完了。頹然跌了回去,隻感到陣陣的絕望。倏地,下腹一陣劇烈的抽疼,隻感到有液體不停地往下瀉淌著。耳邊聽著宮婢侍監模糊的尖叫,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簡府後花園的涼亭,她撫琴,他吹簫,琴簫合奏,恍如昨日。
雖內殿亂成一團,產婆還是抱著嬰孩前去報喜。還沒到跟前,報喜的吉祥話卻已到。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郡主,是個小郡主。”
李朝勘僵了下,身側握拳,並沒有伸手抱孩子。女孩嘛?那就不能怪他了。
“不好了,止不住血,血崩,血崩了。”
一個宮婢雙手沾滿血水,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驚得黃良媛抱著肚子連連退了好幾步。邱公公則趁機以晦氣為由,將太子一眾娘娘請走。臨轉身時,與產婆遞了個眼神:廢了,留活口!
長寧與雙手血水的宮婢對了個眼神,做得好,便跟著快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食盒由後窗遞了出來,候著的小太監拎著食盒挑偏僻的路七彎八拐閃進了個破落的小院,將食盒遞給了候在那很久的安順。
安順讚許地點了點頭,問道:“小子做得不錯,這盒用上沒?”
“瞧了,不就知道了。”
“喲,帶把的。可惜,投了錯娘胎。也罷,現在算是撥亂反正。拿走吧,恭喜你家主子心願得償。”
“那也是公公相助,我家主子事前讓我帶話說:此恩莫不敢忘。”
“得了,咱家這麼做也是因為萬安公主,去吧,馬車在後麵了。走西角門出,我也得趕回去複命。”
☆、七十回 算計
由於趙太醫的妙手施救,簡子茹勉強撿了條命回來。但是再也不能生育了,這在皇家眼裏基本和死了沒甚麼區別。因誕下的是女孩,李朝勘自然沒了再去瞧她的興致。尤其簡子茹需長期臥床靜養,孩子自然被抱給了賀雅涵來撫養。
長寧聽得卓七、安順的回稟,沒有太多的情緒,隻噙著冷冷的笑。這就是所謂至死不渝的愛情,可笑,當真的可笑。之前不管她如何勸誡,磨破了嘴皮,說啞了嗓子,她的二皇兄依舊麻木不仁我行我素,處處袒護那賤人,甚者不惜與她這親妹妹撕破了臉。
沒想到呀,之前連那蹄子拿藥害他都可以輕易原諒,並且繼續糊塗的混帳家夥居然因為生下的是女孩,就再也沒了心思,甚者懶得連看一眼都不想。還真是可笑之極,世上居然真有那麼荒唐的約定:生男既往不咎。生女,則恩斷義絕。
之前安順回稟她,她著實惱火了一把,怎麼也不願相信她的親兄長這麼糊塗。因安順說的有鼻子有眼兒,勉強將信將疑了,但還是做好了滅殺簡蹄子的準備。沒想到,約定是真的。此刻真想親眼瞧瞧二皇兄絕情的嘴臉,也好長長見識。
宜春宮內殿,簡子茹像死了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求過簽,問過卦,也請不少大夫瞧過,明明都說是男孩,怎生下來就變成女孩了?她再也不能生養了,以往愛她到麻木的男人也不再愛她了,居然傳話說由她自生自滅。
“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簡子茹第一次悟到了甚麼是心如死灰,甚麼是哀莫大於心死。父親的話是對的,她該乖乖地回家。可是,如今那家怕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算再也不能生養,她還活著,她一定要養好身子,憑著美貌與手腕將屬於她的男人再次奪回來。屬於她的東西,誰都別想搶走。就算毀了他,也不能留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