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今日的事情,我會記著。至於壽安姑姑送來的人,我原是想明日就打發遣散的,如今,哼!你不信我,我索性……”

祁暮清黑眸黯了黯,勾了勾唇,回道:“嗯,這事我的不對。先前是氣糊塗了,不然,也不會輕易上了外人的當。以後,離你那所謂的姑姑遠些。

你這妮兒,就算給你十個膽兒,也不敢蓄養那些髒玩意。我不該來責難你,而該直接解決了外麵的那些麻煩。這次便罷了,若再有的,那些髒玩意,我會一並剁碎了喂野狗!!”

“……”

“冉兒,先莫提這些,你可知道陛下的身體……就在這幾日了。我看這陣子,你還是搬回宮裏去住妥當些。”

“祁暮清,你胡說甚麼?若是這般,我早就該知道,又何須你……”

“我說的實話,不信,你可以問問你身邊的丫鬟侍監。”

“……你的意思:他們一直瞞著我一個人,你們其他人早就知道了。”

“不然,也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膽地給嫡公主送那些髒玩意吧。”

“祁暮清,你到底想說甚麼?”

“新皇一旦登基,你就不再是最尊貴的嫡公主。以後的地位處境,你當真沒想過?”

“這是我的事情,無需你來管。總之,你別想我嫁給你。”

“嗬嗬,我隻要保證:今生你是我的就夠了。其他,都不重要了。”

“……”

平陽給堵的個麵紅耳赤,銀牙暗咬了好會兒,扭身輕唾了口,不願再理。想到父皇的事情,一把推開祁暮清,冷著臉,整了整內衫衣裙,披上外衫,趿著鞋,推開門,喚來憐煙,直接去了西偏廳。

祁暮清瞧到也不惱,一臉淺笑著看著她開門離開。待內室門掩上的那一刻,祁暮清斂去了臉上的笑意,思及下午那迅速蔓延的那些閑言碎語,眸光黯沉了下來,哼!居然敢算計到他的頭上,最好別讓他查出背後誰搗得鬼?

西偏廳內間,平陽冷著俏顏,慢慢落了坐,抬眼直直地看向憐煙,注視了許久,陡地一揮袖掃落了案上的杯盞,眼眶微紅,強忍著心中的酸楚,輕叱道:“憐煙,你可知罪?”

憐煙當即懵住,有些茫然無措,但在瞧到公主眼裏的淚光時,頓時明白了過來,咬了咬唇,伏身跪地回道:“奴婢知罪,可……明明,公主是哪裏得知的?呃……是他,可,奴婢們是怕公主傷心,才……不,終是奴婢的錯,奴婢罪該萬死,請公主責罰。”

祁暮清說的話居然是真的,平陽甚是惱火,狠拍了下桌案,怒道:“若那人說,你是不是繼續想瞞著我,直到……哼!你好大的膽子……”

憐煙臉色一白,眼眶紅了紅,輕咬了下丹唇,話在喉裏轉了轉,終沒有吭聲。

不安徹底得到了證實,平陽微微抬首,拚力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身側的手暗暗握緊,心如刀絞,許久,悲傷的情緒才慢慢緩和過來,扭身斂帕拭去眼角的濕意,眸底透出難掩的失望,喃喃輕語道:“憐煙,說我是公主,實際上隻是層層金籠裏關著的鳥兒,還是隻瞎眼鳥。你說:對不對?”

“不,公主,奴婢沒有這意思。因小主子沒了,公主身子又虛……皇後娘娘、太後怕公主再知道這事會更傷心,便命大家須……奴婢……奴婢,奴婢萬死。公主,你身子剛養好些,萬莫傷心,再弄壞了身子……”

聞言,平陽僵愣了片刻,幽幽一聲輕歎,回道:“也不能全怪你,你到底也是為我好的。”

“……”

“罰去你一年的歲銀,以後任何事情都不得再瞞我。記著,你效忠的主子隻能有一個,若是再如此,本宮身邊留不得這樣的人,也絕不會再手軟。此事就到這,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