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每天醒來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對著你笑,偌大的屋子裏再也看不到那個人忙碌的身影,沙發上再也找不到那個抱著女兒溫柔地翻著漫畫書的女人,除了定格在牆上的淺笑,她再也不會開口軟軟地叫你一聲,“沈漠”……
每想到一個可能,心髒便狠狠地縮一次,沈漠扶著欄杆的手有些顫唞的,臉上也是一派的茫然,不去想,不敢想。
口袋裏手機的鈴聲振動打斷了他的胡Θ
韓暖心頭突然就柔軟了起來,眼睛也溼潤了,沒有說話,隻是與他的臉頰輕蹭著,雋永而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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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暖因剛大病一場,剛醒來沒一會兒便又睡了過去,還沒能與韓風見上麵,但因為生命體征穩定,第二天時她已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手術時她大腦的腫瘤已經被摘除,還擔心癌細胞沒有清除幹淨,還需要做進一步的化療。
韓暖在轉入普通病房二十多小時後才又醒過來的,精神較第一次清醒已經好了許多。
人剛睜開眼伏在床邊的染染已驚喜地“媽媽,媽媽,你醒了”地喚著她,沈漠伸手撫著她的額頭,“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韓暖搖了搖頭,還未及應,“韓小暖,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如遭雷擊,不自覺地轉著頭,望向聲音來源,果然見韓風正端著碗熱粥,淺笑吟吟地望著她,就像多年前的每個早上,他圍著圍巾站在廚房裏,端著剛熬好的小米粥,一手端著一邊“韓小暖韓小暖”地叫著她的名字。
“你……”韓暖想開口,眼淚卻已經先流,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韓暖,韓風回來了。”沈漠替她擦淚,在她耳邊輕聲道,卻讓她的眼淚流得更凶。
韓風把手中的熱米粥放到桌邊,走了過來,在她床前坐下,“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韓風的模樣,韓風的聲音,也是韓風才會有的語氣。
韓暖人還哭著,卻又忍不住笑了,又哭又笑的,“你管我,這幾年死哪去了,人活著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想知道?”韓風望她一眼,存心吊著她,“你什麼時候出院了,我什麼時候告訴你。”
韓暖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出院了再找你算賬。”
韓風忍不住輕笑。
沈漠看著這兄妹倆,看著韓暖從未在他麵前露出的那一麵,心裏就忍不住有些吃味,輕咳了聲提醒自己還在這裏。
韓風似笑非笑地往沈漠望了眼,“有人要吃味了。”
韓暖瞪他一眼,主動伸手拉住沈漠的手,瞪著韓風,“你滾出去。”
韓風看她精神也好了不少,有心情和她鬥嘴了,心裏也放了心,在這邊坐了一會兒才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手術後的韓暖身體複原情況比較好,病情也很穩定,因癌細胞沒有被完全切除,又斷斷續續做了大半年的化療,終於在年底的時候被允許出院了。
沈漠原本是想要在她出院後就舉辦婚禮的,但韓暖因為長期住院和化療,一頭長發早已掉得沒多少,人也瘦的隻剩皮包骨,麵色蠟黃,精神萎靡的,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韓暖不願讓自己在最醜的時候披上婚紗,因而婚禮推到了第二年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