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我知道妳要我別敲妳的房門吵妳,我隻是要告訴妳……家裏沒水了,不能洗澡。」
正要踏進浴室的方譯嫻,突然停住,緩緩轉過頭,臉色青筍筍。
「沒水?」
她頭腦一片空白,現在很想很想殺人。
「我們租的是一個月六萬塊的高級豪宅,竟然會沒水?這管理委員會是在幹什麼?我們每個月還要繳三千塊的管理費,這些錢都拿到哪裏去了!?我要去找主委算帳!」
方譯嫻正打算衝出去找主委理論,一開門,發現外頭站了一個個頭嬌小,看起來卻很有氣勢的女子,正準備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開門進屋。
「裏頭失火了嗎?還是那迷糊鬼發瘋了要拿刀砍妳?」侯霈儀推推黑框眼鏡,腳步輕緩地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一年四季一律作黑色套裝打扮,一頭齊肩黑發,齊眉劉海,加上一副黑框眼鏡,就像是古堡裏的女主人,有一種兼具神秘與藝術的特殊氣質。
「家裏沒水了,我要去找主委理論,為什麼這麼高級的大樓,竟然會沒水,搞什麼東西嘛!」
「找主委有用嗎?自來水公司又不是他在管,他生得出水給妳嗎?樓下公告妳沒看到嗎?由於管路重新配線,所以停水二十四小時,有公告也不看,真不知道長眼睛是拿來幹嘛的?」
聞言,方譯嫻整個人像泄了氣。
原來是管線重新配線,罷了罷了,反正冬天到了,一天不洗應該沒關係,大不了明天早上起床,再繞到健身房去洗好了。
她沒好氣地再回到客廳,侯霈儀看到她,突然想到,「妳今天不是跟那位世界名模見麵,怎樣?一切還順利嗎?」
項紫柔在一旁比手劃腳,食指豎在嘴上,要她千萬別在這時候問這麼敏[gǎn]的話題。
「妳臉抽筋了啊?去幫我泡杯咖啡,快去!」在這個家裏頭,項紫柔就像個免費菲傭,對兩位姊妹淘的命令,一向唯命是從。
這也沒辦法,誰叫她們一個是學識淵博的老師,一個是職場上的高階主管,而她則是在監理所的申訴部門上班的小職員,每天要應付拿紅單子來理論的民眾,早就造就了她沉著冷靜的順從性格。
侯霈儀放下沉重的包包,低頭四處尋找她的愛兔。
「兔崽子……你在哪裏?姊姊回來了,你還不快出來……」
她趴在地上尋找著,終於在沙發底下,發現她的兔崽子正縮在角落,眼裏還泛著淚光。
她心疼地將牠從沙發底下抱了出來,看牠眼角濕濕的,長耳整個下垂,整個身子還抖個不停,連忙將牠的嘴貼近耳朵,聽牠傾吐苦水。
不一會,侯霈儀臉色立即轉綠,這時,正好項紫柔把咖啡端上。
「妳惹牠生氣了?」一道淩厲目光,像把菜刀亮晃晃而來。
項紫柔手抖了一下,差點將咖啡灑了出來。
「我……」她瞪了兔崽子一眼,覺得牠真是一隻愛告狀的兔子。「我……我隻是買錯東西給牠吃,牠就跟我耍性子,我才念牠兩句,牠就……就耍脾氣躲起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侯霈儀抱著愛兔,走到牠的兔窩,看到寵物碗裏有一塊炸雞,她伸手拿到鼻下一聞,嗅了兩下,回頭一瞪,質問道:「這不是肯德基對不對?」
項紫柔瞠大雙眸,縮了一下,連退五步。
「我……我今天下班,沒有經過肯德基,所以就……就買了小騎士,可是……不都是炸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