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不適,可,守宮砂消失不見,卻是不爭的事實。

玄憶知道我是麗妃,但我能進周朝的後宮,無疑是經過嬤嬤驗身的,所以貞潔的問題,自然不用我說,他也清明於心。

如今,倘若能再回宮,不論以何種方式,哪怕不用經過嬤嬤的驗身,一旦他翻我的牌子,我該怎麼辦呢?

“朕會用最風光的方式迎接你回宮!”

他在我耳邊說出這句話,沒有任何的遲疑。

難道,他早有了安排?在尋到我之前?

我有些詫異地從他懷裏,抬起粉臉,他的眸底隻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憶……”我輕吟出這句話,既然他這般肯定,那麼關於我之前第一個擔憂自然不會存在,他的安排一定是妥善的。

可,我的第二個擔憂呢?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勇氣告訴他關於守宮砂的事。

畢竟,這不僅難以啟齒,更會讓我覺得自己髒汙。

右臂隱隱有些密密匝匝的疼痛,這些疼痛中,我看到,他的眼底,儼然有了一絲別樣的情愫,我下意識地避開他的凝視,在這輦車上,我並不想和他再有過多的親密,因為,那或許將讓我的‘失貞’提前顯現在他的眼前。

沒有一個男子會不介意女子的貞潔。

這個擔憂,或許隻有景王那裏,能找到確定的答案。

是的。景王

而現在,我應該先顧及眼前所要麵對的一切,把越來越n愛昧的氣氛開始緩和一下。

“憶,葉夫人給你的東西,你真不看嗎?”

順著彼時我的輕吟,問出這句話,雖然很不合時宜,但卻能讓我順利轉移他的注意。

他沉默不語,僅凝著我,緩緩道:

“你這麼好奇,代朕去看就是了。”

說完,他的眸華移向一旁,那裏,赫然置著葉夫人托菲靖轉呈給他的那包東西。

我燦爛一笑,借機從他懷裏掙出,身子微移到那邊,展開包裹一看,頓時有些訝異。

裏麵,除了一件白色的布袍之外,僅用層層油紙包著一些東西,我一層層剝開那層層的油紙,裏麵,竟是六個包子。

我看著這些東西,甫轉眸,卻看到玄憶的眼神裏漾過一絲動容。

他伸出手,從我的手中接過那件布袍,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從那袍子上撫過每一撫,都帶著愈深的動容。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但於玄憶,縱為天下之主,卻再難報得三春l渾。

他心底,其實一直將真實的感情壓得很深,可,隻要少許的觸動,他的情感便會在一瞬間,不假掩飾的泄露出來。

“這個,該是葉夫人看你今日午膳沒有用多少,特意給備的吧,你要吃嗎?”我把手中的包子遞向他。

雖然,用油紙包了很多層,但,在這種季節,包子仍然還是冷了,不過,即便冷了,聞著,卻是好香。

他抬起眸華,望向那些包子,我本以為他定會拂手,讓我放在一旁,畢竟吃慣宮中錦食的他,未必還會對幾個包子有任何的興趣,尤其還是冷的包子。

可,他卻出人意料的,放下手中的布袍,伸手,從那油紙上取過一個包子,慢慢的吃了下去,他吃得很慢很慢,每一咀嚼、吞咽,卻都不是從容的,反是有著些許的哽抑。

我從一旁的幾案上,拿過茶盞,輕倒了半杯香茗,複遞於他,他並不接,仍專心吃著手的那包子,可,吃得再慢,都會有吃完的一刻,終於,他把手上的包子,悉數咽進喉中,輕輕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