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敢問娘娘,究竟是怎樣審問才人的?”
盛惠妃冷冷一笑,語意裏並無絲毫的懼色:
“本宮自認並無用任何私刑,蓮妃娘娘,莫不是懷疑本宮,居心叵測不成?”
紀嫣然亦在笑,這笑,卻是雲淡風輕般沒有任何慍意:
“嬪妾自不敢懷疑娘娘,隻是,才人如今這般,娘娘難道一句未曾用任何私刑就可交代過去麼?”
“蓮妃娘娘這句話又是什麼意□
自幼,貴為上卿府的千金,又何曾受過這樣的苦呢?
她避開澹台姮的傷處,卻發現,澹台姮的手,越過她的手,徑直地拉住她裙上綴著的纓絡,拉得那麼緊,纏著金絲雀翔的纓絡眼見著就要被她拉扯下來,她有些訝異,旦見澹台姮的嘴唇蠕動,恰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僅是艱難地發出幾個不辨其意的單音字。
澹台姮越用力,越說不出話來,額際隻沁出冰冷的汗水,緋顏執起自己的絲帕,替她輕輕拭去冷汗,柔聲:
“本宮知道了。”
她並不知道,澹台姮的用意何在,不過是隱隱覺得,澹台姮今日被掌捆至口不能言,手亦被用刑至不能說話,定是與這有著莫大的關係。
纓絡,纓絡,她在心裏反複念著這兩字,一時間,始終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但,眼前,若讓澹台姮繼續這樣,除了耗盡她的氣力外,並不見得還有其他的好處。
“待你養好傷勢,再說,現在,好生靜養著。”她握緊澹台姮的手,澹台姮的手鬆開,眼底竟蘊了一絲淚珠子 ,突兀地就滾落下來。
緋顏的鼻子愈酸,可,她不能露出任何的異樣來,表麵僅能繼續淡然地用手中的絲帕一並把澹台姮的淚水拭去:
“你的委屈,本宮會為你做主。”
她真能做得了主嗎?
她不知道,隻知道,她狠不下心。
麵對今日的澹台姮,除了酸楚之外,再無其他的情緒可言。
畢竟澹台姮再怎樣驕縱,對於澹台謹,仍是有著孝心的。
否則澹台姮不會演那出雪地的戲,即便,戲的初衷是逼她向皇上求情,可最終,戲的代價,是澹台姮臥病在榻半月。
而她呢?
她自認是做不到,為了一場戲,和身子過不去。因為,她對澹台謹的心,根本沒有澹台姮付出得多。
所以澹台姮再怎麼不堪,至少,還是重孝勝過她的。
輕輕抒出一口氣,她覺到澹台恒望著她,眼底,又蓄了淚意,這個女子,不是愛哭的人,甚至,在以往,她從沒有見過她哭,但今日,她的淚水,讓緋顏覺到更多的酸澀。
她把澹台姮的手放進錦被內:
“先睡一會。睡醒,一切都會好。”
說完這句話,緋顏迅速起身,走出殿外。
她不知道,是否一切都會好,僅知道,她不能坐視著,再多一個人受屈而死。
甫出殿門,紀嫣然娉婷婷地站在那邊,凝著她,笑道:
“看來,今日的問訊是不能進行下去了。還有勞皇貴妃娘娘,隨嬪妾同去太皇太後處做個交代。”
“本宮自會隨你去。”緋顏眸華並不望向她,僅是攏緊臂上的披帛,吩咐殿外的宮人,“沒有本宮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入殿,違者,誅!”
紀嫣然依舊笑著,日頭縱盛,她似乎也全然並不在意。
緋顏走下台階,一旁佟兒早上前扶住她,緋顏冷聲道:
“才人的傷,究竟因何而起,希望蓮妃,一並給太皇太後一個交代!”
“嬪妾自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