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這,沒有錯,你的身孕,對於後宮的的製衡,是必須的。”
“製衡?今日您率親兵將整座禁宮團團圍住,這宮內,哪裏還需要什麼製衡呢?逼死太皇太後,無論前朝和後宮,難道不是以您的話為獨大嗎?”
“太皇太後,是自盡。並不是本王逼死她,嫣然,你如今已有身孕,好生在未央宮歇著吧。”
紀嫣然隨著這句話,突然就笑出了聲,笑得眼淚,紛紛地從眸底滑落:
“有孕,嗬嗬,我不願配合您演這場假戲,你就私下部署了院判直接稟於太皇太後,攝政王,若讓人知道, 我根本不可能有孕,您說,這個謊,您該怎樣來圓呢?”
攝政王的目光驟然轉向她她話語裏的意思,難道——
紀嫣然抬起素手,輕輕地,拭去眸邊殘留的淚潰:
“皇上根本沒有臨幸過我我怎可能有孕!”
果然如此!
攝政王冷冷一笑,深黝的目光愈漸地邃暗起來:
“嫣然,你太累了,回宮歇息去罷。”
“攝政王,如果您要的,是謀朝篡位,這,終將不會成功。”紀嫣然一字一句地道,“因為,我會把這個事實公諸於天下!”
“你公諸於天下的同時,就是斷去所有皇上後路。”
攝政王語音轉厲:
“他隻有冊你為後,封你所生的皇子為太子,這周朝,才依舊會是他的天下。否則,哪怕他能收複東郡,所有的退路,卻一並不會再有! ”
“攝政王!”紀嫣然再喚出這三字,語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意。
“這不是你對本王說話該有的態度!皇室欠你母親的,都會在你的身上得到補償。如果這份補償來得太晚,本王,並不能保證,是否會有耐心繼續等待。”說完這句話,攝政王語音提亮幾分,“來人,送蓮妃回宮!”
紀嫣然被幾名嬤嬤扶著往殿外行去,她想掙開這相扶,可,身上,所有的力氣仿佛都在一瞬間被散去。
她沒有力氣去掙紮。
如果這一掙,將讓玄憶腹背受故,她不會願意,亦不會容許。
夜色,愈發地深濃,這一晚,注定是禁宮中最暗沉的夜色。
這些夜色濃灼間,早在攝政王的親兵進入禁宮前,一名小內侍已悄然隱進繁逝宮。
這名內侍,躡手躡腳地在樹影疏離間,進入這處冷宮。值門的宮女甫要開口,被一條淡綠的絲帕一揮,便暈睡過去。
繁逝宮內,除了值門的宮女,酉時以後”,沒有其他宮人出入的。此時,這名內侍迅速地往宮內行去。
他徑直走進一處殿宇,殿內,彌漫著破敗的味道,無數的塵埃之氣撲麵而來,讓人不禁掩鼻,這名內侍一步一步走進這處殿宇,穿過垂掛下破落的簾幔,他徑直走到床榻前。
榻上的人影,驟然地驚醒:
“誰 —— ”
他身形比一般內侍嬌小,臉,卻是蠟黃蠟黃的,仿同重病初愈一般。他望著床榻上的那人,冷冷一笑:
“皇後娘娘,可安好?”
這小內侍甫啟唇,竟然是名女子。
“你是 —— ”床榻上那人瑟瑟地起身,手扶住榻沿,正是昔日端莊維容的皇後。
再美的容顏,進了這裏,都不會保持太長時間,除了,心裏還有著期待的女子。
而顯然,昔日的文哲皇後早就沒有了期待。
所以,她的容顏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