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在鳳台擇婿,抑或是後來進宮大典,林太尉對她,始終是不同的——
當看到和林蓁一樣的容貌 ,又清楚當年過往的林太尉,對於發現她真實的身份,其實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這龍鳳鐲,本為一對,是當年,先帝賜於澹台謹的,彼時,我還想,為什麼,竟會賜下這一對看似不驚奇的東西,恰原來,裏麵別有乾坤,原來,先帝對我,終究是防備的,原來如此……”姬顏的語音有些暗淡。
緋顏的心,更是一片清明,澹台謹是愛她母親的,否則,不會把這一對龍鳳鐲送於她母親,卻陰差陽錯地,讓母親把其中一隻手鐲送給了林蓁。那麼那晚帳中,母親難道早就知道,要送走一個女兒嗎?
其實,一切真的在冥冥中早有了因果定論。
隻是,沒有走完前,誰都不知道,因之後的果,何時才會出現。
譬如現在,她知道,她該怎麼做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謝謝。”
她輕聲說出這倆字,是的,這一切過往雖然不堪回首,但她始終要謝謝姬顏告訴了她。
但,她沒有告訴姬顏,澹台謹已逝的消息,這對於現在的姬顏來說,無疑是最痛苦的一條訊息,所以,她不願說。
“孩子,這就是我所知道的過往,我早該告訴你,隻是,沒有一次可以說的時機,如今,這龍鳳鐲不管怎樣,都在你的手上,把這其中的秘密,告訴你最想給的人罷。因為,即便你給了冥皇,他都不會放過慎遠。斬草必除根,他一天不得到,或許,慎遠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姬顏說完這句話,銀絲覆垂下,她的眸底始終湮起一絲的霧氣。
澹台謹,恐怕早已不在了。
雖然她沒問緋顏,但,敏銳的她,從緋顏的言語間,和龍鳳鐲齊齊出現在她的手腕上時,就清楚,她必須要麵對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
她,這輩子最愛的男子,終是,先離她而去。
除了,青陽慎遠,這一輩子,對曾經爭強好勝的她來說,或許,再沒有任何的意義。
“太後,這潭底,是什麼獸?”
“是一條身長如蛇,頭如龍的龍獸。見血才會出來,所以,每日,隻有喂食時才能看到它出沒。””
姬顏的神色在說出這句話時,有一絲的恍愧。
這時,龍首上的門驟然打開,玄景一身墨黑的袍子出現在上方,他又戴上了銀製的麵具,這麵具,映進緋顏的眼中,此時,比上方的龍首更為猙獰。
緋顏轉望向那墨黑的烏池潭,沒有絲毫猶豫,就跳了下去,隨著“撲通”一聲,她整個身子都浸到了潭底她一手抓住龜背,手腕刻在龜被的峰利的踏角上,冷聲對玄景道:
“放了他們,我不想再看到這種生不如死!”
“嗬嗬,想不到,哪舊你沒有簪子,連這龜鰭都可以變成你自傷的利器。”玄景的話語很冷,比這墨黑的潭水更冷。
“放了他們 ”緋顏隻再說出這一句話。
“孤對女人的容忍一直是有限的,你最好清楚這一點。”玄景的語音更冷。
再冷她都不會怕。
縱然此時,她的心底是怕的,腳根本踩不到底,她雖識得水性,可,在這樣的時刻,尤其,這潭裏,還有那條不知名的猛獸潛伏時,她,還是會怕。
這個石室的氣氛太詭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