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圓,財源。”
第二個字,根本不是圓,而是國財之源。
可惜,雨太大,這張圖轉瞬即逝。不過,這樣,才是最好的。
讓她可以用這作為交換條件,換玄景的退兵,不過,最後一切都是徒勞。
姬顏望向這對龍紋鳳鐲,唇邊浮出一抹蒼白的笑質:
“這隻鐲子的來曆,你知道麼?”
“是我母親留下的吧。我母親墨葉,正是周朝所不容的墨民一族的後人。”
“對,因墨氏一族的血咒不容於彼時的西周,你母親墨葉才淪為南越一名低微的舞女,那一年,澹台謹不過是下卿,奉旨帶貢品朝賀周朝,其中,也包括你的母親的獻藝。而你的母親,就是在這朝賀的途中,和澹台謹互生情愫。也是因為那一次的朝賀,澹台謹才會徹底地改變,變到,連我都認不出來。”
姬顏徐徐地說出這段過往,眸底有隱隱地華彩映現。
“你的母親在賀頌的夜宴 ,一舞驚四座,不僅連澹台謹,連彼時周朝的將軍,林遠,都被她的飛葉舞所吸引。後來,林遠當晚就強行占有了你娘,再後來因為你娘是墨民後人的關係,林遠在春霄一度後,並沒有給你娘任何的名份。而是依舊放你娘隨著南越的使節回來。而那時,澹台謹已經深深愛上了你娘,可作為一名送貢品的使節,麵對手握軍權的林遠,根本無力護得你娘的周全。”
姬顏深深地歎出一口氣,繼續道:
“其實,我是無法接受,澹台謹會愛上你母親的事實,但這些的訊息的得來,卻是不會有任何差錯的。而,更讓我震驚的時候,當你母親從周朝歸來後,哪怕,她已不潔,澹台謹卻仍執意要娶她為妻。這一事,成為當時朝野中,最大的笑話。甚至他不惜休掉當時的正室夫人,亦要予你娘一個正妻的名份。這當然不為朝綱所允。我讓先帝賜他的正室夫人以越國夫人的頭銜,這樣,他便無法休妻,我想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對我始終,是有了計較。”
姬顏說出這句話,凝了緋顏一眼,可,緋顏的臉上並沒有因此有一絲的怨尤。
縱然是姬顏使她的母親成為妾室,但她並不會怨她。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姬顏這般做,除了斷去澹台謹的念頭之外,無疑也是對澹台謹的一種成全。
試問,若堂堂下卿休妻隻為娶一名舞女為正室,這對澹台謹的仕途無疑將是最大的影響。亦會成為倆人感情最不穩定的因素。
一個男子,會由於一時的情愛,放棄仕途,可,這必不會成為長久幸福的理由。
當千帆過盡,彼時的犧牲,僅會化成心底因遺憾洇出的悔不當初。
她懂,所以,再怎樣,她都甘願站在玄憶的江山之後。
如果這也是種對愛情的犧牲,無疑,卻是最圓滿的一種犧牲。
“澹台謹娶你母親後六個月,你就出生了,或者應該說,是一對孿生雙胞胎。然,就在彼時,林遠亦按著往年的慣例,來到南越,同南越的上將一同切磋校場,在林遠即將返回的前一晚,你母親竟抱著你們,投往他的帳下。那一晚,是
我第一次見到澹台謹不顧自己的身份,衝進林遠的帳中,帶走了你母親和你,但你的姐妹卻留在了帳中。帳中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因為隻有他們三人在場。不過,正是從那一晚開始,澹台謹對你母親的態度由寵愛轉成了冷漠。”
姬顏匍在地上的身子,說到這句話時,依舊不自禁地顫了一下。
緋顏聽到這裏時,心底,才陡然明白,原來,她真的並不是澹台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