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即便,他成為真正的冥皇,她的心,也不會屬於他。
這一生,已然走到盡頭,來世哪怕帶著最後的記憶,他也會找到她。
他的來生,就從再次愛上她開始。‖‖
他努力地睜著眼,想將,她最後的樣子,銘刻在心底,卻,終是,再看不到
她的臉,一直,低垂著。
緋顏的臉,也低垂著,她抱著玄景,眸底,有霧氣,可,玄景,卻對著她依舊揚起好看的唇角,道:
“蠢女人,我還沒死,哭什麼!”
緋顏的手,無措地去捂他胸`前的上口,但,第二個傷口是那麼地深,她怎麼捂都隻捂到一手的血:
“睛紗,快去傳太醫”
她喚一旁的晴紗,晴紗的手中的劍猶帶著血,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反映過來時,隻來得及,砍去林蓁握劍的手,卻是止不住,到沒進冥皇胸腔的速度。
晴紗應聲,跟蹌地向殿外奔去殿內,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更彌漫著 ,心一點點碎去的聲音。
“嫿,不要哭,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哭!”玄景說出這句話,他的手,輕輕地,捏住她的下頷,這樣,她看起來,是在笑。
“你的血,為什麼會是這種顏色?”緋顏的手上,都是淡淡的粉色血液,心中那些不安,終於漸漸清晰。
“嗬嗬,我是冥皇,血色,當然不同於凡人。”玄景笑著,不以為然地道。
“我這幾日喝的藥,究竟是什麼做的藥引?為什麼能保住我的孩子?景,到現在,你還要騙我麼?”
“蠢女人,給你藥,你就喝,問這麼多幹嘛?以前你做棋子時,沒這麼多廢話!”玄景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下頷, 可他知道,自己手上的力氣,也在逐漸地消失。
“你,服了天母草?!所以,你所有的精元都融在血中,做為那碗藥的藥引,對麼?所謂的十日藥引,其實,都是用你的命在做引!景 !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想要欠你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我虧欠你那麼多呢?你讓我怎麼還你你說啊,我還不起!我不要還 !”
緋顏哭著說出這段話,話語,漸漸地,都在她的痛哭中,聽不清楚。
玄景唇邊的笑意愈深,他鬆開捏住她的下頷,手,伸到她的眼角,想拭去她崩潰的淚,可,越拭,隻越多。
記憶裏,她隻這麼在他麵前哭過一次。
鳳台選婿的前夜,她就這樣在他麵前哭過,可彼時,她的淚,是為了那人而流,今日終於,她的淚再一次為他流下。
他不舍得看她哭,從那一晚開始,他就不願意讓她哭。
哪怕,他一直很想讓她為他哭。
多麼矛盾的心理,想不到,他也會這樣矛盾糾結地愛一個女子。
他活著,沒有辦法放手,除非死,才能為這段愛劃上一個句號。
他,沒有想過,要成為國君,九五至尊,輝煌禦極,從來不是他所要的。
他登基做這冥皇,也僅是為了讓她知道,他可以給她所有帝王能給的。
可,她不要,她根本還是不屑要!
所以,如果樂王願意多等一晚,他在今晚後,就會把冥皇的權璽交予他。
隻可惜,樂王,果然是他的兄弟,行事都一樣。
今晚,是他的大限,當加大劑量服下天母草後,哪怕憑他的內力,都隻夠維持十日,而這十日,對於緋顏的胎兒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