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貴公子用來彈琴的手,好看的手,和落難江湖的盲眼少年完全不同。為了做到萬事無缺,上官雪兒也給他們的手做了偽裝。

兩人的手變得粗糙,而花滿樓的手上更是加了些細小的傷口,和他原來的手完全不同。

傷口……

氣氛使然吧,陸小鳳沒有回答花滿樓的問題,而是握住了他的手,指尖摩挲著那些偽裝的傷疤。

“小心蹭掉了。”花滿樓提醒陸小鳳。

陸小鳳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繼續摩挲花滿樓的手。今天練習飛刀的時候,還好沒有割傷。

“果然,你還是不適合雜耍班子的生活。”陸小鳳忽然說。

“嗯?”陸小鳳摩挲著他的手,力道很輕,很舒服,周圍又太安靜,花滿樓有些昏昏欲睡,沒有明白陸小鳳忽然提起這個的原因。

陸小鳳仔細地看著花滿樓的手,“你的手啊,還是撫琴弄花的時候最好看了。”

“你……”花滿樓怎麼會料到陸小鳳會突然說這個。

“對了,你搖紙扇的時候手也很好看。”陸小鳳繼續稱讚花滿樓的手,又補充了一句,“除了你那折扇打我的時候。”

花滿樓被陸小鳳這不著邊際的話給逗笑了,也沒有收回自己的手,隻是任由陸小鳳這麼牽著。

兩人的手交握擺在花滿樓的胸口,兩人沒有打算鬆開彼此的手。身體交疊,彼此的壓迫帶來的是愉悅,訓練一天疲倦的身體喜愛這種壓迫,催促著二人陷入沉睡。

誰都不打算移動,周圍是那麼安靜,兩人都閉上了眼睛。然而兩人卻聽到頗為急速的腳步聲朝著他們的房間來了。

兩人都有些遲鈍,連反應都是慢一拍的。當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兩人一齊往門外看去,發現是阿輕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外。

“還好,你們還沒睡。”看著躺在床上的兩人,阿輕有些驚訝,但是她很快就恢複了臉色,高興地說,“我可以進來嗎?”

你都已經把我們的房門推開,站在門口了,我們能說不行?

心中腹誹,陸小鳳衝著阿輕點了點頭。

阿輕端著托盤進了房間,陸小鳳這才看清托盤裏放著的是兩碗湯藥。陸小鳳正要起身,阿輕就阻止了他,“你們兩兄弟今天訓練了一天了,就別起來了。”

她端著兩碗湯藥到了床邊,“這是給你們熬的補藥,你們喝了再睡吧。”

“補藥?”陸小鳳將信將疑,雜耍班子的訓練都是實打實的,他們可從沒見過其他人在訓練之後要喝補藥的。

這三天他們兩個人也恢複了不少,可沒什麼必要喝補藥。

雖然不打算拒絕,但是也不能就這麼直接喝下去。陸小鳳不解地看著阿輕。

“你們兩個人身體很虛,接下來幾天訓練的強度很大,我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兩個人才累倒下。”阿輕將兩碗湯藥遞到他們麵前。

陸小鳳沒有再拒絕,而是把接過一碗湯藥,遞給了半倚在自己身上的弟弟,心想著,總算有件事是可以讓花滿樓先來做了。

花滿樓沒有拒絕,低下頭抿了一口湯藥,的確是溫補的湯藥,花滿樓甚至能寫出到底用了哪些藥材,但是……花滿樓覺得裏麵似乎多了什麼,他說不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用。

花滿樓喝藥的動作停了下來,阿輕有些奇怪。

陸小鳳注意到了,連忙問:“苦?”

花滿樓抬起頭,嘴唇因為沾著藥汁還顯得溼潤,他點了點頭。

陸小鳳笑了,端過了阿輕手中另一碗湯藥,“我和你一起喝,就不苦了。”說著,陸小鳳就著湯碗喝了一口,對著花滿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