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影的這句話倒讓譚連艾正眼看向他:“果然,藝術家都很叛逆。”

“您的稱讚與肯定,使我渾身顫唞,真想要盡情宣泄這份壓抑的快樂啊。”

“我說,你要是講話正常一點,我們也不是不能交流。所以,你把我帶到這裏,到底想做什麼?”譚連艾問道。

“嗬嗬嗬……我想要……”

突然譚連艾的眼前出現一張長桌,桌上布滿各種各樣的美食,而且都是古地球時代的。與鄔醉拿手的家常菜不同,這張桌子上的全部都是“硬菜”,他懷疑眼前的人把八大菜係的名菜全端上來了,而且……他是不是還看到意大利麵??

隨即,耳邊響起了小提琴的聲音,琴聲悠揚,拉響著一首纏綿又拙慕的曲調。

腳下的星空也開始慢慢轉動,硬是把此情此景演出的浪漫至極。

一道身穿紅色長袍的人從星空的陰影出走出,他用手撫在胸`前行了一禮,說道:“我想請您吃一頓‘星光晚餐’。”

譚連艾看向這個人,此人身形看起來應和鄔醉的年紀差不多,隻是他更顯單薄,紅色長袍幾乎遮蓋了全身,麵上還帶著一副麵具,似是恨不得將全身包裹起來,不露出一寸肌膚。

譚連艾深感無語,他又不是不知道“綁架”自己的人是沈影,包裹成這樣有意義嗎?

隻是他那副麵具很是眼熟……

“戴著個麵具,你是在COS裂星騎士嗎?”譚連艾挑眉問。

“不,這是致敬,偉大藝術的第一步總是從致敬開始的。”沈影向譚連艾行了一個紳士禮,姿態十分優雅。

隻是他這一彎腰,譚連艾敏銳察覺這人沒被麵具覆蓋到的皮膚上有些恐怖又詭異的痕跡……簡直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樣。

譚連艾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位瘋狂的藝術家,心裏升起一股怫意的情緒:這個沈影該不會是曾火燒過,所以才捂得這麼嚴實吧?可按理說,新星際時代的科技這麼發達,他要是去做個醫學整容也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要讓自己身上殘存著火海的痕跡?

沈影款款走向長桌另一端,和譚連艾對坐著。

他斟了一杯酒——看起來像是紅酒的樣子,放在托盤之上,然後隨手一點,托盤平穩地移動了譚連艾的手邊。

“發酵,封存,在冰川中隱匿,這樣的紅酒值得世界上最有品味的人來飲用,所以我得到了它。現在我想邀請可愛的您共飲,可以嗎?”

沈影舉起他的高腳杯,似乎把杯子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譚連艾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對不起,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他是瞎說的,不管是他自己這個靈魂,還是身體的原主艾連,都早過十八歲了,他隻是不想和一個目的不明言談詭異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一起喝酒。

要是和鄔醉的話……譚連艾心裏又有點心猿意馬,鄔醉的工作忙完了嗎?

“嗬、嗬嗬……”沈影又低低了笑了起來,“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過,人的一生不僅僅是要做‘正確’的事,更要做‘快樂’的事……多虧他告訴我的這些話,我才能走到今天。不飲酒,也許是一件正確的事,可飲下它,您會擁有無與倫比的快樂,您……真的不想嚐試一下嗎?”

“哦?有多快樂?”譚連艾冷笑道。

“唔……”沈影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然後用他那足以蠱惑人心的曖昧聲音說道,“這種感覺……就像一隻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被人輕輕撥弄花瓣,在它顫唞時撫摸它的花心。這時,會有蝴蝶被它吸引,停留在它的嬌嫩的花蕊之上,它羞澀又綻開,流淌的蜜水吸引了更多的蝴蝶……最後,蝴蝶與玫瑰花相融在一起,花瓣緊緊包裹著翅膀,它們在極致的顫唞與窒息中達到了永恒的快樂——您真的不想試試這種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