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好友都勸她去看醫生。
她看過很多家醫院了,根本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醫生們的說辭也都大差不差,說她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或者說她陷入了臆想,給她開了一堆精神病人的藥。
家人甚至都在給她安排休學了,她真是欲哭無淚。
她也不是沒有試過拍照存證,但是每回都失敗,她在這個世界受的傷,最後都會消失,拍的照也無法保存。
司雨(左妃)有些憂愁,因為每回過來都是各種慘死橫死,她甚至都來不及搞清楚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過這次好像有些不一樣,司雨(左妃)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從她滾下山坡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她還是頭一次在這個世界呆這麼久,然而並沒有什麼卯用,因為太陽快落山了。
一路上也不見一個行人,她難道還要在這裏過夜嗎?這荒山野嶺的,想想就好恐怖。
“算了,還是趁著天亮趕緊回吧。”
說著司雨(左妃)用受傷較輕的右手撐在巨石上,雙腳一蹬便跳了下來,卸下背包取了一捆登山繩出來,擱在手裏掂了掂,開始朝著林中走去。
找棵歪脖子樹一掛,就能回去了。
司雨(左妃)踮著那隻沒穿鞋的腳,在林中小心翼翼地行著,一會兒仰頭找樹,一會兒低頭看路,小聲嘟噥著:“要不要都長這麼高?你們吃化肥長大的嗎?”
她一棵棵樹地走過去,最終在一顆槐樹前停下,認真打量一番後點頭道:“就你了”
樹幹分成一個y狀,高度也勉強能把自己掛起來,這個時候就不要太挑了,否則等天黑了,怎麼死可就不是她說了算的。
司雨(左妃)動作嫻熟地抖開手中繩索,在繩索一端係上一罐未開封的可樂,站在樹下揮舞著右臂拋出可樂,繩索跟著穿越了她頭頂的樹枝。
嘴角微微一揚,她俯身撿起地上的可樂,將繩索解下來,與繩索的另一端打扣,但是接下來就犯難了,她沒有腳蹬怎麼把自己掛上去?
樹林裏除了枯枝就是落葉,連塊石頭都沒有,她隻能踮著腳原路返回,去山路邊搬了塊石頭回來。
這一來一回又累得她不清,司雨(左妃)幹脆把那瓶可樂拉開喝掉了。
太陽已經沒入了山頭,隻剩下紅霞漫天,她不敢再耽擱,踩著石頭搖搖晃晃地站了上去,心頭百轉千回,最終都化作了無畏。
死著死著就習慣了!
司雨(左妃)猛地一閉眼,腳尖用力推倒了地上倒放的石塊,脖頸瞬間被拘緊,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始掙紮著手臂,想要拉開束縛在頸間的繩子。
臉被憋得通紅,她張著嘴也無法呼吸,頭部充血感覺像是快要炸開,她的意識變得模糊,耳畔的鳥語風吟開始消失。
“嗖……”
一枚硬|物破空而來,正中她頭頂的繩索,“咚”地一聲,司雨(左妃)倒在了地上,右腰磕在石塊上,她發出一聲悶哼後,便徹底昏迷了過去。
林間響起莎莎的腳步聲,一名身著綏州軍兵服的少年朝她跑了過來,看清地上躺著的女子時明顯一愣,女子皮膚白皙,麵容姣好,衣衫淩亂露出纖細的雙臂和一截腳脖,還有,一隻玉足。
他慌忙轉回身,按住怦怦亂跳的心髒,紅著臉朝林外邊跑邊喊道:“回稟將軍,是個要尋死的姑娘,好像還有氣兒。”
姑娘?這鳴山方圓三十裏都沒有人家,怎麼會有姑娘?
騎在黑色駿馬上的蘇北辰不自覺地皺了眉,他翻身而下,行至少年身前,看著對方潮紅不退的麵色虛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