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愛看別人的熱鬧,否則誰也就看不到他。
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兵,和其他人一起同吃同住,低著頭幹啃饅頭也不覺得有什麼委屈。
似乎是感受到了傅知玉的視線,謝恪那邊很快眼神就看了過來,他似乎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站了起來,朝傅知玉這便走了過來,後麵都是一路小跑。
席丹王覺得自己正事辦完了,現在是看戲的時候,迅速站到一邊去了。
謝恪朝這邊來的時候,又趁著路上這一點時間稍微收拾了一下,但是他趕河道工,渾身都是塵土,這麼短的時間裏麵,他也不能收拾成什麼樣子。
傅知玉不怎麼吃辣,河道工的夥食看著不辣,入口的時候也還好,但是後勁足,時間越長感覺越辣,喉嚨都在發燒,他喝水也壓不下去,河道邊上塵土也多,又時不時地咳兩下,看著也有些狼狽。
這兩人在這種情況下見麵,確實有些尷尬,謝恪都跑到他麵前去了,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我……”謝恪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想念,又忍不住看他,卻又不敢看他,最後隻憋出了一句,“我沒想到,你會來這裏,不好意▂
第九十二章
傅知玉現在出門, 和他剛來江南的時候出門已經大不一樣了,幾乎鸞州的百姓都認識他,多的是人給他塞水果塞好吃的,出一趟門,就說是擲果盈車也不為過了。
不僅是江南的人認識他,江南之外的人也都知道他江南王的名號, 提起來都是誇的仿佛他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民間有為他著書立說的也有,誇張一點的立廟也有,元江行擔心過這樣皇帝是否會多心, 倒是傅燕然主動傳書過來, 安慰傅知玉不用多想, 平常心就是了。
“做的好就可以誇, 百姓心裏和明鏡一樣,皇兄不用多想, 朕若是這點胸懷都沒有,也不配做皇帝,若是每日念著這個, 都不用做事了。”
不過雖然這麼說,傅知玉這些年也逐漸閑了下來。
他大多數事情都已經達到了自己的要求,再多的事情,都交給別人做吧。
有一次, 他帶著明刀和娘親出去玩, 去離江南不遠的淚城, 護城河彎彎曲曲的圍繞著這座城市, 形狀就像是一滴眼淚,運河也連接這裏了,傅知玉晚上去看的時候,看到河邊的楊柳樹上掛滿了燈籠,很是漂亮。
淚城是個小城,傅知玉還帶著元挽雲逛街,看路邊的鋪子和小攤,那路上有間最大的首飾鋪子,她看了很是喜歡,選了好幾件小飾品,還給傅知玉買了一塊玉佩,掛在他腰間。
結賬的時候,那掌櫃剛好出來,那是個女子,看體態三十餘歲的樣子,但沒有梳婦人鬢,隻用最簡單的簪子挽了一下頭發,顯得隨性又漂亮。
傅知也就是隨便看了一眼,卻愣了好一會兒。
那是秋容。
隻不過眼前的秋容不認識他,隻是眼神交彙的時候,顯而易見地驚豔了一下,但沒有上前,隻是低頭笑了一下,接著忙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她不像記憶裏那樣年輕,紮兩個包子頭,永遠那樣高興的秋容也許隻活在他記憶裏麵,眼前這個人做事嫻熟,又有幾分遊刃有餘的優雅。
傅知玉現在年齡上去了,但是容貌相對於十年前卻基本沒有發生變化,他像是永遠不會發生變化,若是盯著人看,便更叫人心動。
結賬的時候,那邊還給少了不少錢,那賬房嗬嗬地笑著,說道:“我們掌櫃看您長得好看,這首飾也特別襯您,特意給您少點錢,以後常來啊。”
傅知玉:“……好。”
他與秋容的那一段,也許隻有他記得,明刀那個時候已經不在了,謝恪也不過也見了一麵,但估計他也記不住這麼小的一個婢女。
他後來花時間去打聽了秋容的事情,才知道她本名叫連婉,應該是那個時候進了宮改了名。
她在淚城這地方也挺出名的,大概是生意做的好,來曆如何,許多人都知道。
連婉父親早死,她們娘兩個被家裏叔伯兄弟欺負地久了,等著吃絕戶,家裏的錢都被搜刮幹淨,還差點把連婉帶走賣做奴仆,幸好那個時候錢家的紡織廠擴大規模,跑來江南之外找繡娘,她娘親聽了這個消息,連夜帶著她跑了,到了錢家的織布廠做工,才避開了她那些吃人的叔伯,也避開了她被賣做奴仆的命運。
她娘在錢家的紡織廠做了許多年,連婉跟在她身邊,在錢家的學堂裏學會讀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