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1 / 3)

身上…有毒。”支離破碎的幾個字從嘴中艱難地迸出。

他的手停在我身體的某處,詭譎的眸光掃在我的臉上。

“我中了一種奇特的毒藥,每月十五發作,若無解藥便會筋脈俱損而亡。除此之外…”我努力平複著呼吸,忽視他加諸在身上的熱度,“若是與人好合,體內的毒便會悉數進入對方體內,使之毒發而亡。”

這是我上輩子從武俠小說中看來的,危急時刻信口搬了出來,隻希望能唬住他以求自救。

陸君涵緊緊盯著我,黑眸深不見底。

我坦然回視著他,深知此刻絕不能退縮。若稍顯遲疑,便會被他看破。

陸君涵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竟有如此奇特的毒?我倒是第一次聽聞。”

我平靜地道:“我不想害你,才如實相告。如若不然,此刻倒下的恐怕就是你了。”

“如此說來,你還是舍不得我的?”他撫上我的臉。

我偏過頭,他突然掐起我的下巴,逼我正視他:“我倒是有點可憐你那個丈夫了,今晚洞房花燭夜時該有多寂寞。是不是,冠玉夫人?”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我回視他的眼睛,淡淡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瞞你。這毒乃是當年靳國叛臣範鶴年下在我身上的,想籍此要挾…範鶴年被誅後,他府內卻搜不出解藥。我常去就診的仁安堂廣羅偏方,調配了能暫時壓製毒性的解藥,我隨身帶了三顆,在被你搜走的那個瓷瓶裏。你若是不信,七日後便是十五,我所言是真是假,到時便知。”

我半真半假的話似乎起了效果,壓在身上的重量慢慢減輕。陸君涵撐起身子,卻依然沒有放開我的意思。

“玉瓷,你真令我刮目相看。這些年,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多少事?”他的手指刮過我□的山丘,激起一陣顫栗。

“彼此彼此,你也很讓我吃驚。”我冷冷地道。

他眼中忽地湧起波濤,憤怒中夾雜這一絲悲辛:“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沒有今天,我拿什麼去擁有你?而你,在我熬盡離別苦楚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為他描青眉穿紅衣!為什麼?玉瓷,告訴我,他哪點吸引你?財富?權利?還是勾引你的手段?”

我掀起手向他臉上揮去,被他捉住手腕,捏得骨頭哢哢聲響。他俯□,眸裏帶著陰鷙的冷笑:“你放心,玉瓷,我會解了你的毒,讓你好好享受作女人的滋味。你在靳國有的,在墨邑隻會更多。至於那個男人,我勸你還是徹底忘了吧。”

他甩開我的手腕,起身上馬,揚長而去。

我慢慢蜷起身子,破碎的衣衫不足以遮蔽□的肌膚,身上斑駁的青淤泛起酸痛,一點點滲進骨頭裏、心裏。淚水奔湧中,一襲白衣恍現,絕世容顏下的微笑暖如春日。“湛藍,湛藍…”我張開雙臂,回應我的卻隻有拂麵的清風和搖曳的花海。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馬蹄聲漸近。殘月憎厭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秒,隨即將一件長衫扔在了我身上,背過身不再看我。

我沒有力氣去探究她目光中的含義,穿上長衫,起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玫瑰花海,滿山的豔紅宛如地獄中的血海,將那些純真的過往吞噬盡殆。我再無任何留戀,揚鞭策馬而去。

回到囚院,薩歡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長。我精疲力竭,叫她準備熱水,隻想洗去身上沾染他的氣息。

泡在溫暖的水裏,緊繃的神經方才一點點放鬆下來。從小到大,陸君涵的心思一向比我細,比我深,比我聰明,這一次僥幸騙過了他,下一次不知能否有這麼幸運。

屏風後響起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姑娘,我給您加熱水來了。”我抹了把臉,揚聲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