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正時刻提醒和證明著他的存在。
怎麼說?難道這就是美夢成真必付的慘痛代價嗎?
張宜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輸了兩瓶營養液,又補上這一大覺,她下地走路不再輕飄飄。窗外秋日的天高雲淡被厚實的窗簾遮得嚴,她踱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聽見廚房傳來埋鍋造飯的聲響,她有些遲疑地推門進去,喚了聲“庸正?”
回頭,是範長江憔悴瘦削的臉。
“你。。。。。。送我回來的?”
範長江沒有答她的問題,隻是用他一貫溫和的語調說:“醒了?坐那等會,飯馬上就好!”
“昨天。。。。。。到現在,他一直。。。。。。。一直是你?”
範長江沉默以對,令張宜心慌難耐。不對,齊庸正一定是出事了,很嚴重緊要的事,她又開始到處找手機,在屋裏如無頭蒼蠅撞了個遍,終於從書包裏找到手機點開,竟是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打過去,依舊無人接聽。
心口一時如哽了塊冰硬鐵坨,她匆匆披上外套,取了車鑰匙就要往門外衝。
作者有話要說:宜得其所,很喜歡的一個詞——宜得齊所,嘿嘿。後麵幾天會在返鄉路上顛簸中,不能上網不能更,抱拳啦~晚安,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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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
剛剛拉開的大門被範長江自她身後“砰”地一聲砸上,關門的巨響將她震得清醒了些,終於聽進範長江朝她耳邊喊的一字一句:“張宜我求求你動點腦子,如果他想見你,為什麼讓我去接你?如果他想見你,為什麼突然結束你的借調關係?如果他想見你,為什麼連借調證明都用快遞寄給你?”
如果他想見我,為什麼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不回,不理,不睬。
如果他想見我,為什麼不再像上次那樣直接敲門闖進來。
我有兩天沒去上班了,他認識這裏的不是嗎。
他不想見我嗎。
為什麼?
因為那天我們發生不愉快的爭吵後我不告而別嗎。
因為他相信我當真收受了那20%的股權賄賂嗎。
因為我被中紀委調查了所以他急著與我撇清關係嗎。
張宜木然地轉過身,背蹭著門板跌坐在地上,雙臂繞過膝蓋抱成一個圈,埋進自己疼痛欲裂的腦袋。
誰能告訴她,與世隔絕的兩天裏,這個荒誕無稽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範長江挨在她身邊坐下,將蜷縮成一團的她整個抱進懷裏。她在他溫熱的懷抱裏顫唞地厲害,比接受審訊更甚的恐懼感如漲潮般向她襲來,冰冷的空氣裏擴散著令人窒息的絕望。但她終究不信這絕望會是齊庸正所賜,於是漸漸止住了顫唞,佯裝無事地對範長江說,我餓了,吃飯吧。
範長江疑惑地看著她——那個曾經的愛哭鬼居然沒掉下一滴眼淚,且胃口甚好的吃完了一大碗山藥薏米粥。他起身收拾碗筷時,聽她冷靜自持地說:“範長江,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我沒事了,你回去吧,謝謝你。”
她的樣子全然不像是沒事,但又絲毫看不出她哪裏有事,有多嚴重的事。
她表現地太過稀鬆平常,反倒讓他再找不出什麼理由和借口繼續賴在這裏,隻好說,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她點點頭,說,好,知道了,放心吧。
範長江極不放心的在樓下又等了一陣,直至霞光漫天,瓦藍的天空霎地倒上層紫粉橙黃,才不舍地抬頭看了眼那扇清冷的窗,開車離去。
張宜守在窗邊,心急如焚地熬過這兩個小時,幾乎尾隨範長江開出小區,一路橫衝直撞奔向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