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宜說得煞有介事,惹張根生衝她翻了個白眼,出去了。他尋思自己活到六十來歲,當什麼不好,當女兒和準女婿的電燈泡?!

“我去鄰村你叔家辦點事,晚上趕不回來,菜都給你們備好了,直接熱熱吃就行。估計他這燒得,也吃不下啥!不行你給他熬點粥。。。。。。”

“突然去叔家辦啥事?昨天怎麼沒聽你說?”張宜跟著跑出來問。

“管好你自己!大人的事你少管!”

“叔給你介紹對象了?”

“胡說八道!!”張根生揮著巴掌瞪她,臨出門前又喊了句:“勤量著點體溫,還一直這樣燒可得去醫院!聽見沒?”

“聽見了!”張宜喊完追到門口說:“爸你注意安全!啥時候辦完事給我打電話,我接你去!”

“得了吧!我可請不起你這個司機!”

張根生說完擺擺手走了,張宜關上門走回屋裏,心裏一時如同栽了盆仙人掌,外麵的刺張牙舞爪,葉片裏盈柔似水。她挨著床邊坐下,仔細端詳他胡子拉碴的模樣——她還從未見過他冒出胡茬的樣子,他總是把胡子刮得幹幹淨淨,突顯他性感的唇形和微翹的下巴。可如今,青青胡茬摸得直紮手,原本總愛衝她壞笑的唇蒼白無色地緊抿著,大概燒得難受,他的眉心緊鎖,她伸手想把那團疙瘩解開,他竟擰巴地更緊了。

“齊庸正你個死人頭!不是說不見我的嗎?不是玩失蹤嗎?病成這樣自己跑這麼遠找我來算怎麼回事呢?你個口是心非!你個大尾巴狼!你個假正經!你看我會不會原諒你!會不會。。。。。。”

她越看越氣,越看越心疼,又不能這麼快就把這幾日他讓她遭得罪忘個幹淨,嘴裏開始惡狠狠地叨咕他,邊叨咕邊上手掐他——掐胳膊,掐耳朵,掐左邊臉,掐右邊臉,掐得正解恨,他一直緊閉的眼突然睜開了。

她還沒來得及掐下去的手拂在他臉上,呆住的樣子讓他的心狂跳不止。

他這大概是在夢裏吧,如此真實地與她對視著,終於又看見了她透明清澄的眼睛。隻是這眼裏有著與他相同的太多怨懟太多煎熬太多不能承受之重,除了吻,真的無藥可醫。

他幾乎是猛撲過來抱著她吻得,一直把她吻倒在床上。滾燙的唇齒,滾燙的舌尖,滾燙的鼻息,滾燙的額頭,還有他早已摩挲進她校服裏滾燙的手掌。她被這灼人的溫度燃化了,瞬時軟成個爛柿子,隨他吮xī得隻剩皮囊。

他吻得滿口甜澀,沉淪於夢境中的過分美好,恨不能隻活在這夢裏,斷斷續續呢喃著我愛你,我愛你。。。。。。

她一直垂向兩邊的手臂在他的聲聲喚喚中攀上了他精壯的腰背,放任著他的予取予求。張宜,你真的不打算原諒他嗎?不原諒嗎?

怎麼會呢。。。。。。

她的校服早已被他不安分的手拉扯開,他的身體如火爐般罩著她,滾熱的吻一路往下,往下,驟停。

庸正?

她推了推他,見沒反應,又推了推。

他埋在她胸`前的頭重重一偏,整個人順勢從她身上倒下,緊閉著眼重又昏睡了過去。

她怔在他身邊平複了好一陣,直至被他熨染的體溫逐漸恢複正常。她站起身重新穿上校服,給他蓋好被子後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等他醒了,等他好些了,一定要問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恩!一定要問問他。。。。。。▽思▽兔▽網▽

邱添一早描畫好完美無暇的妝容,把車停在了齊庸正的公寓樓下。她對著鏡子裏的鵝蛋臉仔細顧盼了一陣,確定盡善盡美後,撥通了齊庸正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