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搓牌後砌好牌,黃旭單手橫在桌前,另一手衝對麵的唐朝微抬,“唐少,請。”
唐朝目光下調到中間的色子上,他纖長五指在桌麵上輕叩,眼角輕輕眯了眯,“如果旭少輸了,是不是也該有點表示?”
這問題,誰都沒有想過,黃旭是勢在必得,根本沒有想過會輸的問題,因為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梁月兮雙手抱胸同施以默站在第一排,“還真是不自量力。”
施以默斜眼睃看她一眼,看來這個旭少的牌技的確有兩下子,她跟唐朝在一起這麼久從未瞅見過男人打牌,至於他的技術她心裏也沒底,但她依然相信唐朝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施以默抿緊雙♪唇,牌桌上的黃旭一聲嘲笑,濃眉不屑挑高,“好啊,如果我輸,換我的女人向你的女人下跪求饒,OK?”
唐朝勾起唇弧,執起色子擲出去,四個人輪番拿牌,唐朝砌好手裏十三張,他皺了下眉頭,手裏的牌很爛,而對手卻神態自若的盯著他,顯然有必勝的把握。
唐朝打出去個一筒,他下家正好摸牌,黃旭挑了下眉角,“碰。”
台下人伸長脖子張望,施以默瞄見唐朝打出去紅中,他的牌大多黃旭都能吃上,梁月兮輕蔑的朝她打來視線,施以默斂過眼,黃旭推倒跟前四張牌,“自摸對對胡。”
施以默臉色微變,梁月兮帶頭拍響掌聲,台麵下立即竄起陣熱烈的縞潮,黃老爺子無奈的搖搖頭。
唐朝俊臉探不出神色,他們砌好第二把牌,唐朝跟前才發了白板和東北三張,黃旭那邊已經可以叫牌,三圈過後,他摸起張5條,夾在牌中央直接將十三張牌推出去,“自摸清一色。”
黃旭彎起嘴角,他自兜內掏出盒煙點燃,煙盒打火機被隨意扔在桌上,男人眼角被煙霧熏得微眯,“你太弱了。”
他輕輕吐出口煙卷,台下一片嘩然,議論聲不絕於耳,施以默聽著有不少諷刺傳入耳內,她神色不變,梁月兮哼笑著湊近她。
“嘖嘖嘖,堂堂歐家大小姐,唐家大少奶奶,呆會卻要向我下跪,這滋味,不好受吧?”
施以默一瞬不瞬睨著唐朝完美的側影,梁月兮瞅向她淡然的神色,“一連輸了兩把,你還挺淡定呢,哈哈哈。”
施以默睫毛輕闔,“我相信他。”
梁月兮一張臉轉瞬沉下“不見棺材不掉淚!”
黃旭不急不緩抽完支煙,他雙手橫上桌麵,“這樣太沒意思了,我不喜歡同沒有挑戰的對手浪費太久時間。”
唐朝一對狹長的桃花眼輕勾,“那旭少想怎麼玩?”
黃旭身子管他那邊壓下些距離,“最後一把定輸贏,你輸了,我不僅要你女人要跪,我還要你唐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那若是你輸了呢?”
“我輸了。”黃旭一聲嗤笑,他身子慵懶往後偎去“也別說我太欺負人,我輸了,我女人下跪,外加黃氏名下所有美股,雙手奉上。”
看似這場賭局唐朝賺了,其實誰都知道,黃旭要贏是十拿九穩,他也不過拿美股來做做樣子罷了。
唐朝笑了笑,“口說無憑,不如簽字畫押吧。”
“我還就怕你不說這句話。”
黃旭命黃家私人律師上來公證,他草擬兩份文件,分別在無數雙眼睛的鑒定下落了款。
好好的一場賭局,演變成家族榮辱,施以默玉手逐漸變得冰涼,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
律師退開身,唐朝扭響脖骨,薄唇間逸起股耐人尋味的魅意,薄涼的眼鋒有一抹光圈淬成無數斑駁。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來真的了。”
黃旭自是不會將他這話放入耳內,麻將聲在幾雙大掌揉搓中碰撞成道道清脆,四堵牆砌好後往前推,黃旭甩下色子。
唐朝這回拿牌後沒有翻開直接看,而是讓它們扣在桌上,十三張過後,他大拇指指腹在牌下輪番掃了下,薄唇淺彎,憑借手感將扣起的牌碼順。
台下議論紛紛,施以默發現唐朝這次氣勢明顯變強,不同於頭兩次那種漫不經心。
打牌,首要的就是能壓倒旁人的氣勢!
黃旭又點了支煙,他伸手將煙盒遞向唐朝這邊,“要抽麼?”
“我不抽這款。”
黃旭挑挑眉,他手裏的牌拿起來就清一色,男人隻是想讓唐朝放鬆下,不然待會有緊張的時候。
他發出去張牌,他下家摸牌打牌,輪到唐朝時,男人照樣用拇指掂了下底牌後扣在桌上,他隨意翻出張發打出去。
唐朝下家摸牌後打出去張一萬,黃旭伸手到唐朝跟前摸牌,手還未觸及,隻聽唐朝揚起聲線,“碰。”
黃旭神色微變,抬起臉睇他眼,默不作聲收回手。
唐朝翻起兩張一萬,他隻用手摸牌,也算是讓了黃旭一雙眼睛。
唐朝打出張8條,他下家發了張3萬,黃旭再次伸手過來,唐朝嘴角逸起道淺弧,“碰。”
黃旭指腹正觸到他跟前牌麵,男人臉色陡然沉下去,隻能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