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秀又回來了,宮女們連忙行禮,李秀抬手讓他們不要大聲說話。卯時天還早,正是睡覺的好時候。太醫說了,睡覺最是養人,自從晏戈住進西暖閣之後,李秀是絕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晏戈休息的。

他走到門口,正準備進去,忽然聽見裏麵似乎有細微的聲音。

這聲音很是奇怪,難道晏戈醒了?

想著李秀就把門推開了一個縫隙,往裏頭一瞧。這不瞧不打緊,一瞧不得了,李秀的鼻子都氣歪了。

隻見晏戈一腳站在地上,一腳踩在椅子上,一手糕點,一手拿著茶壺。姿勢大開大合頗有豪俠之風,怕是江湖好漢一看他這架勢,都會紛紛忍不住和他義結金蘭。

晏戈正吃的痛快,忽然隻覺得背後一陣發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還沒等他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忽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聲音大的晏戈嚇了一跳。

“晏戈!”

晏戈定睛一看,隻見小皇帝李秀正站在門口,倆眼一瞪如鈴鐺,渾身散發著不可逼視的殺氣。

晏戈徹底傻了,娘耶,他怎麼回來了?

兩人就這樣隔桌相忘,雙方都很震驚,雙方都很懵逼,雙方都很驚懼。

兩人就這樣互相注視良久,終於李秀反應過來了,伸出右手彈出一根顫唞的食指指著晏戈,“你……你你你……”

晏戈把茶壺往桌子上一摔,轉過身飛快的竄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的結結實實。

“你騙我!”李秀歇斯底裏的大吼的一聲。

隨後飛撲上床,把晏戈連被子一起壓在身下,怒吼道:“你騙我!”

晏戈一聲不吭,誓將裝死進行到底。

李秀已經失去理智了,他早朝也不去了,趴在晏戈身上瘋狂的扯被子。來來去去就隻有那麼一句,你騙我!

晏戈被扯的沒有辦法,隻能鬆了手,露出了那張十分欠扁的俊臉。李秀立刻上手卡住了他的脖子,怒吼道:“你騙我!”

“咳咳咳咳……”晏戈一臉虛弱道:“多虧了陛下多日以來的精心照顧,今天早上臣突然龍馬精神……”

“你還騙我!”李秀滿臉通紅的嘶吼:“都這個地步了你還騙我?你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這些日子朕有多擔心你不知道嗎?嗯?”

眼看皇帝要瘋了,晏戈不得不說真話了,他苦笑道:“臣是有苦衷的?”

不管他有什麼苦衷,總之李秀此刻非常想將晏戈人道毀滅了。不過他好歹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即使已經在失去理智的邊緣,他也依舊冷靜了一點,道:“你說。”

“三歲孩子沒了娘,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這還要從先帝登基之初說起……”晏戈道。

李秀臉上狠狠抽搐了一下,冷聲道:“這和先帝有什麼關係?”

“先帝登基的哪一年舉行了恩科考試,當年的武道狀元陛下可知道是誰?”

李秀心說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那時候朕還沒出生,哪兒知道是誰?他道:“少說廢話。”

“那一科的武狀元正是家父。”晏戈道:“家父深得先帝信任,從那以後替先帝南征北戰立下了赫赫戰功。後來更是雄踞西北,成為了令朝廷也忌憚的權將。”

“這些朕都知道。”李秀冷冷的道:“這與你騙朕有何幹係?”

晏戈歎息一聲,道:“當然有關係,因為家父去世之後,他的一切便由臣接手了。臣自幼便想報效大唐報效陛下,奈何先帝以為父親與臣乃是不舍權勢,有不臣之心。家父有心辯解,但朝中被楊黨把持他言之無路。知道陛下登基,臣知道機會來了,於是帶兵進京,替陛下鏟除楊黨。”▲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