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晏戈說起他們父子兩代忠心,李秀的表情緩和了一點,他道:“可你還是沒有說你為何要騙朕?”

“既然陛下一定要知道,那臣就說了。”晏戈道:“自古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如今在內楊黨已除,再外叛黨已盡,再留臣這個手握兵權立下大功的臣子在朝也不是個事了,與其被人趕走或者落的一身罪名被殺,不如臣自己死了幹淨。”

剛剛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的李秀聞言立刻氣的倆眼泛紅,“在你眼裏朕就是這樣的一個君王?”

“陛下是不是不重要,天下人是這麼想的。”晏戈道:“況且以臣之功,陛下不管以書麵理由收回兵權都會被詬病,臣不願陛下為難,於是就想了這麼個辦法。原本想在府上裝一段時間病,就自我了結了去,沒想到陛下居然將臣送到宮中養病。”

麵對晏戈的話,李秀的心徹底冷了。他為了晏戈要死要活,要不是身上但擔負著一個國家,他都恨不得殉情了。結果晏戈卻在這裏說,因為怕他狡兔死走狗烹所以裝死,還有比這更氣人的嗎?

李秀心中的鬱悶氣憤已經不是用語言可以表達出來的了,他盯著身下晏戈那張討厭的臉,突然張嘴一口咬在了晏戈下巴上。

“呃啊!”

晏戈慘叫一聲,想要伸手去推李秀,卻發現手腳都裹在被子裏,根本動彈不得。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作繭自縛本人了。

一直等李秀咬夠了,這才抬頭盯著下巴長一個血牙印的晏戈道:“你就是這麼想朕的嗎?你……你氣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朕對你……”

說著說著李秀竟然哭了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劈裏啪啦砸在晏戈臉上,把晏戈都砸懵了。心說被咬的人明明是我好吧?你哭個甚?

李秀死死的抱著晏戈,痛痛快快的哭著。把這些日子的擔心受怕傷心悲痛以及不被理解的委屈統統都哭了出來,越哭越想哭,哭到後來大有不可斷絕之勢。

好半晌哭累了,哭不動了,李秀就趴在晏戈身上,一抽一抽的還沒緩過來。

晏戈無奈道:“陛下,你是一國之君呀,怎麼能這麼哭呢?”

“你管不著。”李秀道:“我是昏君我愛哭就哭。”

晏戈那個糾結哦,這叫什麼事?他道:“那能不能先放開臣?”

“就不放。”李秀道:“你能怎樣?”

晏戈不能怎樣,他隻能投降道:“陛下究竟這麼個意思?你說嘛,臣照辦就是,老這麼實在不成個體統。”

“哼,體統?”李秀冷笑一聲,“體統就是欺騙皇帝?”

好嘛,他抓著這個事兒不放了。晏戈無奈道:“那您究竟想怎麼處置臣,您下旨吧。”

李秀狠狠的瞪了晏戈一眼,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他在這裏已經不用朕自稱而是用我了,這就是將兩人放在同等的地位了。晏戈也不能再忽悠他了,他道:“我也沒有辦法呀,都說聖心難測。我不是一個人,我身後還有一堆老班底。如果能用自己一人換他們下半生平安,我也在所不惜的。”

見他這個時候還不肯說句好話,甚至還不相信自己,李秀那個心喲……

他緊盯著晏戈的眼睛道:“子遠,晏戈!你給我聽好了。我李秀,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絕不會做任何對不住你的事,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