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勝利了,但他竟然忽略了黑子陷阱,忽略了麵前這個人最擅長計算。但現在局勢還是白子占優,他不會再讓黑子有機會暗算自己了。

白子夾擊,黑子便強行立下,互不相讓雙方讓局勢再度陷入混戰,直至收官階段,雖然差距一點一點地拉近,但白子還保持著微弱優勢。

這樣下去會輸!彌月見知道即使隻是相差很微小目數,但是黑子還是會輸。不甘心,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怎麼可能還眼睜睜地看著黑子就這樣輸掉?

細微官子計算,事實上對她更加有利,那她就更得好好把握這最後機會了。閉眼思量,黑子下尖,看似下得不經意,但那卻是彌月見最後孤注一擲。

白子虎,似是還來不及馬上發現彌月見隱藏計算。

直到終局前夕,兩人才發現不對勁——

這最後拉鋸戰,兩人各懷心思,竟同時暗算了對方!

“謝謝指教!”惺惺相識大概就是形容現在兩人現在這種氣氛吧,終局以後,勝負已不再重要。

……

和穀單身公寓裏,幾個誌同道合同期約好在這裏開研究會,並舉行定期循環賽。

“和穀,你說這是你今年第一場大手合比賽,對手是新初段彌月見?”伊角慎一郎不敢置信地問。

“對,就是兩年前在業餘圍棋大會上跟你下過一局那個彌月見。”和穀義高雙手放在腦後,“她計算能力真太可怕了。”

“咦?伊角桑也跟彌月下過棋?”進藤光抬頭,“你們不覺得跟彌月下棋很刺激嗎?她計算能力很好用。”起碼他跟塔矢亮也覺得跟她下棋對自己很有幫助。

“如果是桑原老師那個女弟子話,我三年前也跟她下過棋,當時是桑原老師帶她去棋院,那時候我也輸給她了。”本田則敏還記得進藤他們成為職業棋士後那個冬季,桑原本因坊帶著一個小女孩來棋院下棋。沒想到,三年之後,這個女孩才真真正正站在所有人麵前。

“聽你們這樣說,我對這個彌月見可是很感興趣,但是短期內恐怕我是沒什麼機會能碰上她了。”冴木雖然有點惋惜,但是他始終很高興自己今年能夠升上五段。

“對了,和穀,”進藤光突然靈光一閃,“我們可以把彌月也邀請來參加這個研究會啊,讓她參加我們循環賽也肯定很有意思!而且她很好相處。”雖然進藤光一直很想也把塔矢亮拉進來,但遭到了和穀和冴木大力反對,說會被森下老師拍死。

“進藤,你確定嗎?”和穀義高挑眉,“我是無所謂,其他人呢?”

“隨便,有人跟我下棋就好了。”門脅身體往後仰,用雙手撐地。

“我們幾個人當然是無所謂,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人家是女孩子,我們這裏全都是男,人家真不介意嗎?”伊角慎一郎細心地考慮到這個問題,他們這些人都是大咧咧慣,不代表人家女孩子也是,尤其那個彌月見也是出了名多禮。

“要不我們把奈瀨也叫上吧?”和穀義高建議,叫一個也是叫,叫兩個也是一樣。

“嗯,那我明天去棋院要她們電話!”進藤光高興滴攬下這個任務。

他們這個簡單研究會,將會跟他們棋力一樣,一天一天地成長壯大。

……

“莫西莫西,我是彌月見,請問您是?”遲疑了幾秒,彌月見還是接起了這個陌生電話。

“你好,彌月桑,我是塔矢亮,冒昧打擾了。”溫潤而熟悉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讓彌月見一怔。

“你好,塔矢君。請問你找我有事嗎?”彌月見感到有點奇怪。

“是這樣,和葉桑,本之內老師讓我告訴你明天不用去棋院,她臨時有工作。”塔矢亮解釋,“因為彌月桑昨天沒有來圍棋會所,所以我跟棋院要了你電話通知你。”

“謝謝你告知,塔矢君。”彌月見這才想起,如果按照平時習慣,她昨天應該是去塔矢家圍棋會所下棋,但是昨天一大早她就被桑原爺爺召喚去他家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半個月之後韓女流新銳戰,彌月桑請加油!”塔矢亮鼓勵道。

“嗯,一定!謝謝塔矢君!”彌月見會心一笑。

掛了電話,彌月見剛把塔矢亮電話號碼儲存好,又一個電話打進來了——

“莫西莫西,弦一郎……”

彌月見合上電話,還沒開始戰役,已經受到了所有人關注,帶著身後期待上路,她不覺得那是包袱。

……

半個月後,韓棋院大會堂。

日韓女流新銳賽歡迎會上,彌月見三人非常安分地跟在本之內和葉身後,穿梭於會場之中。大會致辭之後,留下來人都在會場上隨意走動,她們三個主角倒是早已淪為了無人注意小跟班。

當本之內和葉將三人為三人引見這次比賽對手,然後得知彌月見能夠用基本韓語與人交流之後,馬上鬆了一口氣,交代了幾句便非常不負責任地將三人留在了原地自由活動,美名其曰為“鍛煉膽色和社交能力”,然後一個人繼續周旋於各韓頂尖棋士和讚助商之間。

三人見狀也稍稍放鬆一直高度緊繃神經,畢竟還是十六七歲孩子,卻要稚氣未脫她們一下子融入大人世界,跟著本之內和葉與這些語言不通陌生大人寒暄談笑,這對現在她們來說還是太過苛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