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當日打傷本王,就該死無全屍了,若非那虹娘替你求情,你以為你能留著一條賤命活到現在?”軒轅宸冷笑著,邪妄而傲然的睨著她慌張的蒼白容顏:“若你誠心道歉,本王倒真的會考慮饒了你。”
“不過...”軒轅宸饒有興致的看著一臉惶恐的笙歌:“你若是誠懇些求求本王,本王便不鬆手,且原諒你之前的錯處,你覺得如何?”
笙歌渾身顫抖,幽靜的碧波湖畔連一個能夠求救的身影都沒有,清冷的月光之下,璀璨的燈火都在此時失了顏色,她凝望著麵前這個高貴雍容,嘴角輕揚的男子,原本的驚恐盡數化為了憤怒。
“奴婢從方才到現在一直沒有犯錯,還請王爺放開奴婢!”笙歌強壓著怒火,但依舊保留著理智沒有做出些什麼。
軒轅宸嗤笑了一聲:“本王可沒有什麼耐心聽你在這裏...狡辯!”他說著,身子向前走了一步,笙歌的身子也隨著她的動作離地麵越來越遠。
笙歌凝視著他,似乎很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證明些什麼,但顯然對她是沒有好意的,他是尊貴無雙的睿王,明明能夠一世無憂,享盡榮華,諸多趣事他都能夠去做,為什麼偏偏要在她的身上浪費這些時間?
她發現她根本看不透他,隻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嗤笑和不屑,所以他僅僅是想要戲弄自己和羞辱自己麼?
“奴婢...求王爺!”笙歌咬著牙,臉色蒼白,軒轅宸見狀冷笑一聲,手上故意鬆了些許,嚇得笙歌終於忍不住伸出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本王看不到,也聽不出你到底哪一點是在懇求了,”軒轅宸刻意強調了‘懇求’二字,他的眸子裏噙著冷笑,嘴角勾起。
笙歌眼眶一紅,巨大的羞辱感讓她忍不住喉嚨哽咽,雖然在流浪的日子裏她沒有少遭受白眼和嫌惡,但她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被人這般羞辱,縱使那些曾嫌惡過她的人,也僅僅是遠遠繞開她而已,而今呢?
麵前這個男子卻幾次三番的羞辱她!
自己卻還要求她才能保全自己麼?
“王爺,像您這樣尊貴的人,是不是覺得這樣羞辱我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她仰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完之後,突然鬆開了緊緊抓著軒轅宸的雙手,她凝視著他,眼裏除了悲切沒有絲毫怯弱和畏懼。
軒轅宸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目光,他的心也因此莫名一動,然而很快,他的臉色就一沉,拽著她衣領的手猛地鬆開。
“呼,”笙歌頓時覺得身子猛地向下墜落,這種感覺很不好,然而她卻因距離橋上的睿王越來越遠而感到心頭一鬆,好似周遭的空氣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嘩啦!
隨著水聲響動,沁涼的湖水淹沒了她的身子,她沒有掙紮,任由自己的身子向下沉去,而那雙漆黑的眼眸卻依舊凝視著月光下那個佇立在橋上的男子。
很快,光線變得昏暗,水麵上的身影也逐漸模糊破碎,她的眼珠轉動,扭動身子就著昏暗的光線向四周看了過去。
當年她不會水,也猶記得與那個麵具少年為逃避追殺跳入河水後的恐懼,所以在之後流浪的日子裏,她跟隨過漁夫,做著一些雜役謀生,同時也學會了鳧水。
碧波湖很大,她如果現在浮上去很難說睿王會不會繼續讓她難堪,所以她必須遠離他,悄悄潛到另一側上岸。
隻是距離太遠,她不確定能否一口氣潛過去,思索間她突然想起不遠處有一座湖心假山,心中也立即有了主意。
此時軒轅宸有些驚異於那個女子的動作,而方才那一席話,以及她落水前臉上浮起的釋然的笑容也在他的腦海裏激蕩許久。
漆黑的湖水逐漸看不到那女子的身影,水中冒起的泡沫也漸漸消散,軒轅宸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有幾分懷疑的向湖中看了幾眼。
過了片刻,他似乎有些不解,也因這不解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他冷哼了一聲,大袖一揮便收回目光朝著岸邊走去。此時因那方響動,韓逸楓也有些焦急的張望過去,卻在張望時發覺涼亭曲橋的上方隻剩下睿王獨自一人的身影。
他皺起眉頭,本想上前詢問,卻發現他家王爺怒氣衝衝的正朝著自己走來,於是隻好壓下疑惑,然而沒曾想,睿王卻是在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停下了身形。
過了片刻,又是一聲水響,韓逸楓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下一刻他便身形如風一躍而起來到了方才睿王扔下袍子跳入湖中的位置。
他們家王爺這是怎麼了?心血來潮想要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