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離抱拳,幾名禁軍便將奄奄一息的靈芝拖回了牢房,幽暗的刑房中,便隻剩下軒轅煜與王慕瑤二人。
許久之後,鐵鏈敲擊地麵的聲音逐漸遙遠,王慕瑤才起身大步走到軒轅煜的跟前怒道:“你竟這般維護一個細作?!連哀家的話,都聽不進了嗎?!”
“母妃,此案已結,細作分明是您身邊的人,”軒轅煜站起身,負手而立,眸光淡淡的睨著王慕瑤。
“哀家指的是那張字條!”王慕瑤雙目圓瞪:“那張字條足以證明,她就是賊人安插在你身邊的細作!!”
“嗬嗬...”軒轅煜冷笑了幾聲,語調一沉:“母妃當真是糊塗了,以為隨便拿出張紙來,就能栽贓她人了?”
“你、你!!”王慕瑤終於架不住悲憤心情,抬手指著軒轅煜道:“這張紙條是燕喜親手交到哀家的手上,燕喜應是她身邊的人吧,你說,她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燕喜...”軒轅煜目光一凝,下一刻便看到押送靈芝歸來的蕭離正在刑房鐵門外,臉色蒼白的看著他。
“蕭離,傳燕喜過來!”軒轅煜心中驚愕,轉身重新坐到了桌案前,王慕瑤見事情似有轉機,頓時冷笑了一聲也坐在了一側。
風雨之中,蕭離臉色逐漸恢複,但心中震驚絲毫不比軒轅煜,自太妃帶人闖入太醫院時,他便發覺不對,而踏入刑部之後看到了這張紙條,他就能夠肯定,這張紙條並非太妃作假。
這種栽贓的法子太過低劣,正因低劣反而在王慕瑤的手裏才更顯得真實,他的步子沉重,而從太醫院接走燕喜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因此沉重起來。
“你知道我接你來刑部是為了什麼嗎?”二人一路無話,直到走到了刑部天牢門口,他終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出聲詢問。
燕喜的頭埋的很低,雙眼一直望著自己的腳尖沒有答話,蕭離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忽而上前,雙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喜兒,那張紙條真的是你交給太妃娘娘的?”
燕喜自太醫院出來就知曉大事不妙,她記得太妃分明答應過她不會抖出此事,如今看來,隻怕是什麼都完了。
“沒錯,是我給的,”她突然抬起頭看向蕭離。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蕭離見她認了,頓時驚愕了。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燕喜眼眶一紅,哽咽了片兒,深吸了一口氣道:“蕭大哥是否還記得,很久之前,你從奉茶閣送了許多書給笙歌?而那張紙條便夾在那些書裏。”
蕭離目光一沉,燕喜隻覺得雙肩上的手忽而變緊。
“隨我去見皇上吧,”片刻之後,蕭離鬆開了手,轉身之際,便將她領進那幽深昏暗的甬道。
天地之間,風雨依舊,偶有雷鳴之聲從天際傳來,軒轅煜端坐於桌案前,身上冠冕還未來得及換下,以至於燕喜還沒等蕭離開口,便因軒轅煜周身散發出的威懾而雙腳一軟跪了下去。
“奴、奴婢拜見皇上!”燕喜低伏著身子,目光悄悄看向另一側的太妃,太妃眯了眯眼,悄悄示意她不必驚慌,她這才略微鬆了口氣,收回了目光。
“朕傳你過來,你可知曉是為何事?”軒轅煜將二人微妙的眼神傳遞盡收眼底,然而臉上卻是一副淡然之色,好似並未察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