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有高冉族人幹涉我國朝政,企圖禍亂軒轅國呢?”軒轅宸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眸子直逼寒澤。
寒澤心下一驚,還未作出答複,軒轅宸的聲音緊接著傳了過來:“之前皇宮之內毒蛇一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那些毒蛇平白無故出現在宮中,以你所知,什麼樣的人才能在將這些毒蛇避過帝都守城軍,避過禁軍帶入宮中?”
寒澤神色一變,但想起在毒蛇一事之前,軒轅宸便傳話讓他們尋找高冉族一事,心中思量片刻,才恭敬道:“若高冉族作亂軒轅國,意圖不軌,北戎軍必不會姑息,所以還請陛下將他們交由屬下,屬下定會查清此事。”
“寒澤,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軒轅宸冷笑道:“朕與你說這些,已經給足了你們北戎軍顏麵,你若繼續一意孤行,朕隻會覺得你們北戎軍怕是想獨占高冉族,借此做大,顛覆軒轅江山!”
“北戎軍忠於軒轅,絕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寒澤大驚失色,顯然沒有料到軒轅宸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既然如此,你當認清現在,誰才是你的主子!”軒轅宸忽而笑了,看上去一派大度和善之色,仿若方才那陰沉狠戾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常德殿內陷入良久的沉靜,寒澤由此至離去再也未對高冉族一事多做言辭,軒轅宸臉上的笑意也隨著寒澤的離去漸漸變淡。
“朕竟不知高冉族背後還有這麼一個故事,這北戎軍當真是先帝留下的最大隱患,”軒轅宸自顧自說著,雲舒心頭一跳,頓時上前一拜道:“主子,北戎軍象征皇權,可是您最大的倚仗。”
“用的好,便是至強的利器,可他們畢竟並非死物,人心難測,一如高冉族的存在,朕不得不防,”軒轅宸雙眸微微一眯,想到之前查到東洛國那支秘密前往幽州的人馬莫名失蹤,甚至連屍首殘肢都未曾找到,那時覺得蹊蹺,如今想來,隻怕就是北戎軍暗中處理了。
那時他以為那一批人馬是為笙歌而去,如今想來,隻怕是未了高冉族。
“主子如今知曉那些人就是高冉族人,是否立即讓他們為笙歌整治身子?”雲舒連忙問道。
“此事怕是沒這麼簡單,”軒轅宸雖然為得到高冉族人一事高興,但今日從北戎軍得知的過往,他便知道這些人怕是沒這麼好用的。
“主子是覺得高冉族人根本別有用心?”雲舒想起毒蛇一事,頓時驚訝道。
“是也,非也,”軒轅宸隨手把玩起桌案上的一枚玉簡,嘴角勾起笑意的同時,突然五指緊握,語氣淡淡道:“凡不能為朕所用者,朕自然也不會留著其為他人所用的可能。”
雲舒雙肩顫動,氣息狠狠一滯,低下頭去,軒轅宸看著她,冷笑了幾聲,鬆開手時,那古樸精致的玉簡已經碎裂開來:“你帶話過去,將那些老弱婦孺全部分開關押,一旦外間有可之人,殺之,無需稟報!”
風起,綿綿雨絲被風卷起,絲絲涼意直逼骨髓,笙歌不明白那個自稱是寒澤的北戎軍人為何會突然在喊住她問明身份後又欲言又止的離開,那人似乎看到她時便知道她是誰,自己偏又見他也覺得眼熟,或許是那一身服飾讓她想起滄溟的緣故吧。
近段時間軒轅宸每日都會忙到深夜,她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麼,心疼的之餘,也為自己無法幫到他而心生愧疚,今日特地去藥房取了東洛朝貢山參,尋了禦醫學習,熬了這碗參湯送來。
隻是她沒有料到自己竟會在門外聽到這樣一席話來,也因軒轅宸那幽冷的聲音,令她四肢百骸都凍的僵硬,再也挪不動半步。
“是,”雲舒領命,絲毫不敢遲疑,頓時轉身出去,怎料剛踏出大殿,便看到佇立在門邊臉色蒼白的笙歌。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雲舒自那次事情之後便被軒轅宸支離清心殿,此時在這裏看到笙歌自然是震驚的很,她直直注視著笙歌,震驚的張大了嘴。
但雲舒很快收斂情緒,知曉自己已經不能再與笙歌說些什麼,頓時躬身一拜,大步離開。
走了較遠之後,她頓時回頭,見笙歌已經踏入常德殿內,這才麵色一沉,掃了一眼守候在外院的內監怒道:“她過來你們為何不通報?!”
“雲舒姑姑,皇上命奴才們不得上前打擾,而奴才們也不敢攔住她,畢竟...您也是知道皇上多寶貝她,奴才實在是不敢啊...”那幾名內監心中叫苦不迭,慌忙哀求解釋,雲舒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們幾個都自求多福吧!”
說罷,她轉身冷冷掃了一眼身後的常德大殿,眉頭不知不覺擰緊,片刻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