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誠把眼神挪回來,看著佟夜輝片刻,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裏難免有點語重心長的味道:“夜輝,算了吧,她跟我們從來不是一路人,你給她些錢,把她以後的生活安排好就別在和她摻和了,我們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的。有些帳是還不起的。”

佟夜輝難得的覺得一種無力感充斥在身體裏,憾生讓他覺得疲憊,他捏著眉心對杜誠說的有點虛弱:“我知道的。”

兩人再是無言,對憾生他們都覺得尷尬和無力,後來杜誠出去,佟夜輝一直在辦公室裏枯坐到下班。

臨下班的時候,佟夜輝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任靜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兩聲那邊就接了起來:“你好。”電話裏的女聲低沉而緩慢,帶著磁性和穩定人心的緩和。

“今天周末晚上出來吃個飯吧?”

“好,我也下班了,樓下碰麵吧。”

“嗯。”掛了電話佟夜輝長長呼的出一口氣。

從車庫裏把車開出來,佟夜輝在公司樓下等著,任靜身上有很多優點,守時,公私分明,待人接物進退得當,做事果敢幹脆少有小女人的拖泥帶水黏黏糊糊,是個內外兼修的都市女人,也是佟夜輝心目中理想女人的典範,他這人在男女之事上欲望不重,也可以說他的心思沒在這上麵過,所以私生活很幹淨,交了任靜做女朋友就本本分分的兩人一直都相處的不錯。

等了沒有五分鍾,佟夜輝扭頭正看見任靜從辦公樓裏出來,她是個什麼事情都捏那的很好的女人,約會時即會讓你等她但也不會讓你等很久,既有女人的矜持也有守時的好品格,她走動間邁著很大的步子,帶著她身上的紗裙一陣飛揚。

佟夜輝俯過身去給她開了一邊的車門,女人利索的跳上車,咧嘴大大的笑了,她其實不是頂漂亮,額頭很大,嘴也很大,但搭配在一起也不難看,自身也帶著一種自信的氣質,什麼都遮蓋了過去。

任靜坐穩扭頭笑著跟佟夜輝打趣:“嗨!好久不見啊。”佟夜輝笑笑接受了她的奚落,沒有接話,埋頭點著火把車開了出去。

吃飯的地方選在一家西餐廳,任靜選的地方曆來都是環境要一流的,裏麵光影浮動,暗香飄浮,其實看在眼裏比吃到嘴裏的有滋味。

任靜很注意身材,晚餐一般進食很少,她早早吃完了笑眯眯的一手撐著下巴,看著佟夜輝,佟夜輝知道她擺出這個架勢那是有話要跟他說的,他加快解決完了自己盤子裏的東西,拿起餐布擦擦嘴角,適時給她一個說話的機會:“說吧,你要跟我說什麼?”

任靜看著他還是笑眯眯的:“說吧,你最近在幹什麼,怎麼手機一到晚上就打不通?”

佟夜輝今天這樣一個身份地位,早就懂得怎樣運用語言坦誠的技巧,他對著任靜輕輕笑了笑,帶著一點安撫的味道:“我過去的一個朋友前兩天剛出獄,我最近都是在安頓她的事情。”

中國的語言裏第三人稱的“她”是聽不出男女來的,佟夜輝的坦誠是建立在某些基礎上的,任靜直覺的反應出獄的是個男人,她麵帶擔憂問:“你有麻煩嗎?”

佟夜輝保持著笑容搖了搖頭:“你不要操這個心了,我自己會處理的。”

任靜是個有社會閱曆的女人,她知道自己選的男人沒有正規的高學曆,也沒有家世背景,如今的成就都是自己在摸爬滾打換來的,她知道這樣的人成功之前必然有不為外人知道的過去,這種事情不會多光彩,男人不會願意說的,她追問下去那也是給兩個人都難堪。

既然問出來的結果不是對自己的感情有威脅的,任靜也就不再問了,這個話題就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