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顧長青那句把他和自己的兒子比的話讓佟夜輝對顧長青有了一點不一樣的情分,再後來顧長青忽然出了事,全家都進了看守所,當時顧長青是樹倒猢猻散一個人都沒有去看他的,佟夜輝出於那麼一點情分大部分也是抱著一種投資的心理,他這人看事看人很準,直覺的認為顧長青就不會這麼垮了,沒事就去看看他,給他送些生活用品什麼的。
佟夜輝去看顧長青的時候順便也會去看看他的家人,顧長青的老婆在女監,他不方便去,就捎帶腳的去看看他兒子,和顧北的交情就是在那時候建立起來的。
後來果然沒過多久顧長青就出來了,原來顧長青是轉業軍人,在部隊的時候有個關係深厚的老領導,知道他入獄後沒多久就把他撈了出來,當年整過他,不知道他有這種背景的人後來的下場大多不好,而顧長青出來後的幾年間就一直平步青雲,現在已經是B城的市長,佟夜輝能把生意做得這麼風生水起的也跟上麵有這麼個人罩著他有很大的關係。
佟夜輝在顧長青身上做出的投資回報是巨大,顧家把他當成了半個自家人看,顧長青是個人物可卻有個扶不上牆的兒子顧北,像所有的二世祖一樣,顧北被她媽媽給慣壞了,從小嬌生慣養,長大也不成器,國內混不上一個大學,送到國外讀了幾年書,連個野雞大學的畢業證都沒拿到,回國後繼續天花天酒地的,一點正事不幹,他爸爸出事那回他倒是真的吃了一些苦,真真見識了一回人情的冷暖,出來後人是懂事了不少,打算好好幹點事,可他這人前二十幾年浪蕩慣了,沒點真本事,想好好做人也不知道從哪開始,後來他琢磨來琢磨去,覺得自己就是玩樂的行當最在行,幹脆就幹這個好了,顧北找他媽要錢打算開個娛樂城,他媽不放心,就找佟夜輝商量,最後佟夜輝給他出了一半錢讓他開起了金迷。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顧北把金迷經營的很好,他好像對這方麵特別有天賦,上麵又有一個老子罩著,很快金迷就做了起來,沒幾年金迷就成了B城有名的消金窩。
顧北這幾年裏被人再提起的時候不再是那個二世祖的印象,他在自己的王國裏晝伏夜出的混的如魚得水,真真的是個人物了。
顧北是個漂亮的男人,他從小就漂亮,小時候是個招人的漂亮小孩,長大了是個招人的漂亮的男人,他喜歡把自己收拾的精精致致的,他像女孩一樣愛惜自己的那張臉,頭發讓頂級的設計師打理成半長的碎發,一隻耳朵上帶著閃閃發光的鑽石耳釘,不同於佟夜輝這種總是把自己打扮的老成的正經人士一樣,他身上散發著一種中性的,充滿誘惑帶著一點妖孽的氣質。
顧北推開佟夜輝的包廂門,裏麵的男人已經醉倒在沙發上,四仰八叉的姿勢很難看,他慢慢走到男人跟前,先彎腰看了看男人的臉,然後轉頭看向一邊茶幾,茶幾上空了兩個酒瓶,他漂亮的眉毛微微的皺起,忽然一下子起來,鑽石耳釘在他耳側劃出一道亮眼的光芒,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那邊剛剛接通,他這邊就氣震山河的吼了出來:“杜誠,你們公司是垮台還是倒閉了?”
那邊的杜誠頓了很久,最後語氣平淡的說:“沒有垮台,也沒有倒閉。”
顧北還是在嘶吼:“那佟夜輝幹嗎跑到我這來喝酒,他喝酒了你知道嗎?天要塌了嗎?喝了整整兩瓶“拉菲”把自己喝挺屍了。”
杜誠似乎是很疲憊,語氣裏充滿了無力:“夜輝在你那裏?你好好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