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輝,那孩子不是說剛被家裏趕出來的嗎?怎麼在B城會有車,他剛才還說要去上班?他不是昨天才來的B城嗎?”
佟夜輝抬眼四平八穩的朝她笑笑,疊起報紙放回桌:“也就你,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行了,趕緊過來吃了走了,一會去晚了還要排隊。
憾生相當的鬱悶的走過去坐下吃早餐,她知道她被那孩子騙了,沒有很生氣的的感覺,就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吃了早飯,兩人帶著身份證戶口本出門,這年頭辦結婚證也人性化了,手續不複雜,佟夜輝開車來到兩人戶口所在地的民政局,她們去的還算早,前麵沒有幾對人,民政局辦手續的地方,一個門裏辦結婚,隔壁就辦離婚,幾對男女分別守在兩個門外,同一個空間下,兩種不同的表情。
憾生他們拍照,簽字,蓋章還連帶著宣誓,一個多小時辦好了手續,出了民政局手裏多了兩個紅本本,兩人在門口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好像都沒什麼感觸樣子。
佟夜輝開車把憾生送回家,車停在門口,時間還沒過十點,他囑咐憾生:“回去再睡會,記得吃藥。”
“知道了。”憾生應著下車。
佟夜輝又把頭伸出車窗跟她喊:“你回去把結婚證收好了。”
“知道了,我回去就把它鎖保險櫃裏。”憾生無奈的回頭跟他保證。
佟夜輝終於放心的開車走了,憾生轉身站在那裏低頭看看手裏的兩個紅本本,她這就成了已婚婦女了?好像沒什麼感覺一樣,似乎心裏有一點點不同,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同,她抬腳往屋子裏走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所謂居家過日子,大抵就是關起門來,自家人柴米油鹽的一些瑣碎的事情,日常的生活大多是規律而單調的。
莫漢庭住在憾生這裏已經幾天,每日早出晚歸的,回家後從來不出門,很規律的生活作息,乖的有些不符合他的這個年紀。
天色將降要黑下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燈火通明,客廳裏的電視吵吵嚷嚷,一家裏兩個在外麵奔忙的男人,先回來了一個,莫漢庭今天比佟夜輝早一些到家,回來就攤在沙發上,電視聲音開的老大,憾生在廚房裏給阿姨打下手準備晚飯,抽油煙機“轟轟”作響,一個房子裏鬧騰騰的。
佟夜輝踩著飯點進門,憾生迎了他進門,轉身去叫客廳裏的莫漢庭吃飯,青年歪坐在沙發裏,腦袋搭在肩膀上,睡得深沉,兩條長腿支出來,筆直的伸出去老遠。
燈光下,青年扭曲著身體,膚色有些暗沉,目下一圈陰影,憾生扭頭問走進客廳裏的佟夜輝:“這孩子一天到底在幹什麼?怎麼累成這樣?”
佟夜輝看了一眼客廳裏的莫漢庭,他知道憾生也就是嘮叨,他回不回都兩可,莫漢庭在外麵幹什麼他當然知道,但這話要讓他說出來不合適,這孩子進門的時候明顯是在騙憾生,他要是什麼都跟憾生說清楚了,憾生估計心裏會不舒服,他看著憾生對莫漢庭也算上心了,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留給當事人自己解釋清楚最好,他太了解這同一件事情由不同的人的嘴裏說出來,最後造成的印象將大相徑庭這個道理了。
其實佟夜輝對莫憾庭還是有好感的,這種好感來源於憾生身上的一些變化,在莫憾庭沒來之前,憾生是安寧的沒有活力的,她基本上什麼事情都不管也不上心,莫憾庭來了以後憾生開始操心生活上的一些事情,瑣瑣碎碎的生活也終於把她帶了進去,她不再是留在原地,靜等這世間的流逝。這就是生而在這世間,生活的一種力量,我們遇見一個又一個人,遇見一個個坎坷或者契機,命運在流轉而我們不得不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