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軒覺得自從今晚那個吻之後,他對她的感覺便有些失控。就如現在。
他低頭,便透過她敞開的衣領看到精致的鎖骨,她前額的一縷發絲滴下的晶瑩水珠沿著白皙的肌膚往下滑,顯得是那麼的性感誘人。
沈逸軒眸色一沉,低頭便那吻上了她的唇,“轟”似乎有什麼在唐筱月腦海中炸開,這貨太可惡了,忘了她,對她說的每句話都透著他對她的不喜愛,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呀?
她帶著怒意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舌頭,血腥味蔓延。沈逸軒痛得皺眉,下意識地將她推開。
“啊!”店小二正好提了一桶熱水走了進來,被房內突然往後退的少女嚇了一跳,手心一個不穩,“砰!”地一聲,桶落在地上,“嘩啦!”一聲,水盡數灑在了地上,迅速地向屋內蔓延。
唐筱月腳下一滑,眼看著便要與地板作親密的接觸。
沈逸軒不及思考,伸手便拽住了她的手腕,因為貫性,兩人就這麼華麗麗地同時跌落在了地上。隻不過是沈逸軒墊了底,唐筱月的唇正好貼上了他的,男在下,女在上,而且男人還沒穿衣服,那店小二嚇了一跳,忙不迭地道歉:“對……對不起,小的馬上去拿抹布過來。”
雖是驚慌地離開,卻仍然不忘將房門給關上。
房內靜得出奇,兩人都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唐筱月慌亂地從沈逸軒身上爬起來,她今天中彩了麼?今晚這已經是第三次和他親吻了。至從他回來後,連正眼都未瞧過她,而今晚兩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如此親密行為。
沈逸軒有些惱怒自己竟然對語蘭以外的女子那麼的情不自禁,而且這個女子還是玉鈴蘭,百裏晨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眼中一片冰冷,另一個眼中慌亂中又帶著幾期許……
同一片夜色下,有人雖然洞房花燭夜,卻同床異夢;有人曾經相愛,而現在相對漠然;還有人明明深愛對方卻隻能遠遠相望。
秦暮羽也同樣收到了沈家二公子大婚的帖子,原本他並不想來,可想到他已經向皇帝上奏要親自前往鎮守邊關,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踏入沈府,他想試試是否能遇見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
上天也許是可憐他,竟然真的讓他在沈府遇見了她。
兩人已有兩個月未見,沈清妍模樣越發清瘦,肚子微微隆起,她依然美麗的臉龐被淡淡的哀愁籠罩,與大堂前大紅的喜字格格不入。她獨自一人前來,沒有夫君的陪伴,沒有丫環的侍候,身影顯得是那麼的孤單形影。
秦暮羽心裏似被堵了一團什麼,喘不過氣來。
沈清妍亦感受到人群中那道灼灼的目光,她抬頭循著那方向望去,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四周嘈雜的人聲似乎都不存在了,眼中隻剩下彼此。
“送入洞房!”一聲高昂的聲音響起,將沈清妍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慌忙將目光移開,暗自責備自己,她這是怎麼了,早已告訴過自己無數次,她配不起秦暮羽,不能再連累他了。所以她不應該也絕對不能再留給他一絲一毫的念想。
宴席結束後,沈清妍走出沈府,也沒有叫馬車,這麼慢慢地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感覺挺好,反正回去的那個家也沒有任何溫暖,不管在哪,她都是孤獨的一個人。微微低頭,目光落在微翹的肚子上,她唇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手輕輕搭在上麵,低聲呢喃道:“寶寶,幸好有你,娘隻有你……”
“喲!這麼俊的小娘子……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啊?”一個滿臉胡茬的男子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地迎上沈清妍,毛茸茸的大手向她胸前襲來。
沈清妍驚恐地閃身避讓,地上石子令她腳下一滑,身子卻要在摔落在地的那一瞬間被一隻有力的臂拉住,得以穩穩地站定。轉頭便見到了那張熟悉的俊朗麵容,秦暮羽眼底滑過一絲怒火,一手便狠狠拽住了醉漢的手腕,“哢嚓!”一聲,“啊!”醉漢痛得大叫,酒也醒了,大叫著“饒命!”
“滾!”秦暮羽甩開醉漢的手,怒喝道。後者如蒙大赦,也不敢再看秦暮羽,轉身踉蹌著離去。
“你……”
“你……”四目相對,兩人同時說了個你字。
“你還好吧?”秦暮羽小心翼翼地先開了口。
“我沒事,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秦將軍!”沈清妍輕聲開口。
看著她眼中淡淡的疏離,秦暮羽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卻還是忍不住問道:“清兒,這麼晚了,他怎麼也不派人來接你?”
“我夫家姓簡,秦將軍該稱我為簡夫人,你……逾越了……”沈清妍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我……對不起!”秦暮羽覺得胸口如被壓了塊巨石,憋得難受。
“時辰不早了,我走了,秦將軍就不必送了。”沈清妍淡淡地道,垂眸不再看他,徑直與他擦肩而過。
寂靜的街道上,沈清妍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可是她知道,那個男人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前麵的路雖然溶入了暗沉的夜色之中,她卻覺得無比安心,因為有他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