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靜靜地盯著床上躺著的俊朗男子,想起他看她時毫無防備的眼神和給予她的幫助,心中湧起了一陣愧疚,可是想想那幾個凶神惡刹似的男人對她的威脅,隻能一咬銀牙,走上前,便解開了他的腰帶。
房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名身材纖瘦,肚子微隆的女子站在門口,憤怒地瞪著淩霜,冷聲道:“這就是你對侍救命恩人的方式?你以為你毀了他,那些人就會放過你們麼?”
淩霜手一哆嗦,抬頭看向沈清妍的目光中滿是驚慌,顫著唇道:“你……是誰?”
沈清妍沒理她,走到床邊一邊替秦暮羽整理衣衫,一邊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害的這個人是為我朝百姓安居樂業保駕護航的將軍。而你明明知道他的身份,還寧可犧牲自己的清白來毀他的名譽,你可曾想過若他真有什麼不測,百姓是否還會有如此安穩的日子?他好意幫你,你竟然要幫壞人害他,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麼?”
一句句義正言辭的指責讓淩霜紅了眼,嗚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們就會殺我們一家。”
“你以為你幫了那些人之後,他們就能放了你們麼?你們還不是要被他們滅口?”
“那……那我應該怎麼辦?”淩霜慌亂地道。
院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闖進了屋,卻在見到淩霜和沈清妍站在床邊時,微微一愣,目光又移向了躺在床上衣衫整齊的秦暮羽,不耐煩地對淩霜道:“你這女人,怎麼還沒準備好啊?不是說好了,我這個時候回來就捉奸麼?她又是誰啊?”
沈清妍已猜出了男子的身份,他應該就是淩霜的丈夫。
她晚上回到沈府,剛準備敲門,便看到門開了,簡玉楓和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門口,她連忙躲到了牆角,那男人手上拿著幾張銀票,說著,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這次一定會整垮秦暮羽。
她心一緊,便悄悄往回走,便見到了秦暮羽打倒那幾個要債的男人那一幕。想起方才聽到簡玉楓與那人的對話,心裏覺得事有蹊蹺,便默默跟在秦暮羽身後。
她慶幸她來了,事實就和她猜測的差不多。這名叫淩霜的女子是被簡玉楓叫人威脅來陷害秦暮羽。當朝皇帝特別痛恨朝中官員利用權勢強占別人妻妾,若被查出,不僅要被罷免官職,還要被杖責五十大板。
而這女子便與丈夫串通好,她放藥迷昏秦暮羽,再把兩人衣服脫去躺在床上,等丈夫回來,她便會大叫秦暮羽色欲熏心,強占了她。
這淩霜的丈夫是名賭徒,欠了一屁股的債,被威脅若是做好這件事,便免了他所有賭債。他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哪怕把老婆真的送上別人的床都心甘情願,更何況隻是一個假象。
而現在夫妻倆的行徑已被沈清妍識破,這戲自然是沒法再演下去。躲在小院外麵被簡玉楓派來的人正苦苦等候著屋內的人一招喚,便一齊進去捉妍,可卻一直沒有動靜,便不耐煩地衝進了屋子。
一眼便看見那個站在門邊,身材纖瘦,肚子微微隆起的女子。她的模樣明明那麼柔弱,可全身散發出的氣勢卻是那麼不容人小覷,可能這就是邪不勝正的原因吧。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隻要有我在,他休想害秦將軍。”沈清妍目光淩厲地盯著幾名男子。
一名矮個子男子不屑地道:“哪兒跑來礙事的娘們,老子現在就宰了你。”他舉刀正準備向沈清妍砍下去,卻被旁邊一名年紀較大的男子拉住了手,在他耳邊低語道:“我們是來掙銀兩的,犯不著殺人啊,打昏她。”
矮個子男人點點頭,舉起手便想向沈清妍的脖頸打下。
“慢著,你們若今晚傷了我,我保證你們不僅拿不到指使你們辦事人的銀兩,而且還會全都被抓進大牢。”沈清妍不慌不忙地說道。
“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誰……”矮個男子嘲諷道。
“不信你就試試。”沈清妍臉上依然無一絲波瀾。
男子見沈清妍如此鎮定,倒還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沈清妍繼續道:“指使你們來的人,我非常清楚是誰。而裏麵要被你們誣陷的人是誰,想必你們也非常清楚。你們再仔細想想,他是什麼身份?深受皇上的信任,想要什麼樣美女會沒有,就僅憑你們這幾人一麵之詞說他強占他人妻妾,皇上就會相信了?若到時追查下來,你們這故意誣陷朝廷忠臣的罪名,那個人能保得住你們麼?恐怕是自身難保吧?”
幾名男子麵麵相覷,心裏已開始動搖,這銀兩果然是不好賺啊,這女人也不知道什麼來路,瞧她穿著打扮和氣質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婦人,就怕到時真會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樣想想,幾名男子都有了退縮之意。
看著幾人灰溜溜地出了院門,沈清妍這才鬆了一口氣,進了屋子,見那夫妻二人正站在屋角,低著頭,象做錯的孩子。沈清妍將耳環和頭上的珠釵取下放在桌上,對男子道:“秦將已替你還了賭債,還給了你們銀兩,你們最好連夜離開這兒,把這珠釵和耳環也典當了換些銀子,到別處謀生吧。你日後也不要再賭了,若再這樣執迷不悟,你害死的不僅是自己,你的妻子母親也要一並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