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澤心思動了一下,但是什麼也沒說,轉身往外走去。轉彎的時候用餘光瞥到那個男孩進了偏廳去招呼別的客人了,於是又快速的折了回來,回頭看了看沒有人,一側身繞過牌子上了二樓。

二樓一邊有個很大的客廳,裏麵沙發茶幾,包括吧台,飲料冷藏機什麼的都很齊全,像是開會談事情的地方,另一邊有兩個房間,左邊的那個並沒有關門,裏麵的牆上掛著很多用布包著的畫,下麵有很多畫框之類的工具,這應該是個倉庫。右邊的房門關著,門上掛著塊請勿打擾的牌子。司徒澤用手去擰門把手,動了,門居然沒鎖。

司徒澤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轉動把手,然後把門推開,當房門完全敞開的時候,司徒澤看著屋子裏麵的景象,站在門口,呆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腿都在顫,手有些抖的扶著門邊,然後覺得眼睛越來越熱,直至視線漸漸模糊。屋子裏滿牆掛著的,都是他的素描。

就像第一次走進陳曦的畫室,隻不過這次所有的畫上都是他的樣子,大大小小,各種表情,可能有幾百幅,每幅畫的右下角也有一個簽名,卻不是法文的夜,而是一個中文的曦,門口邊的架子上有些畫畫的工具,上麵還有幾個畫本,封麵上有一趟字:熬過漫長的黑夜,才能迎來晨曦。。。。。。

司徒澤拿著畫本掉在地上,有些無力的靠在牆上,緩緩的閉上眼睛:夜。。。。晨曦。。。。陳曦,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卻沒有來找我,為什麼。。。。。。

樓下的服務生聽到動靜快步走上樓,看到又是剛才那個客人,居然在老板的畫室裏,雖然有點不快,但是態度依然客氣的說:“先生,這裏是私人地方,不接待客人的,請您下樓。”

司徒澤聽到他說話,馬上轉身有些粗魯的抓著對方的胳膊問:“他在哪?他在哪裏?”

大概是司徒澤的氣場太強,也許是那雙通紅的眼睛有些駭人,服務生被問的直接楞在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呃,先生,他是誰?”

司徒澤稍微冷靜了一下情緒,然後說:“你們畫廊的老板在哪?”

服務生恍然大悟的說:“哦,老板不在,今天的開業他也沒有出席。”

司徒澤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又問:“我怎麼能聯係到他?”

服務生有些為難的說:“其實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從之前培訓一直到現在我都沒見過老板,店裏所有的事,都是店長負責的,不過他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跟我一樣沒見過。。。。”

話還沒說完,司徒澤已經有些頭疼的鬆開了手,他應該知道,三年都沒讓他找到,如果陳曦想,這次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他找到,那麼,我們就走走看吧,既然你都已經回來了,我再抓不到你,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司徒澤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下樓了,剛坐進車裏就聽到電話響,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了接聽:“喂,風少。”

楚以風的聲音聽上去感覺心情不錯:“澤少,墨少那批貨辦完了剛回來,我們正往老地方去,你也過來吧。”

司徒澤現在的確需要找個人發泄一下,所以直接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

走進包房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了。裴子墨依然一身黑的痞痞的靠在沙發裏,這次腿沒有架在沙發扶手上,因為司徒聿靠著他坐在沙發扶手上,跟一邊的秦軒說著什麼,裴子墨的一隻手很自然的圈在司徒聿的腰上。秦軒的手術非常成功,腦子裏的腫瘤已經切除,而且術後的恢複也很好,現在頭發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他本來想繼續留著光頭造型,但是被風少毫不猶豫的鎮壓了。理由是體質太差,沒有頭發冬天容易感冒。此刻,他靠著楚以風坐在雙人沙發上,認真聽著對麵司徒聿講話,風少的胳膊摟著他,另一隻手拿著一本雜誌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