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3 / 3)

“你來得很準時,”尼布萊?科爾蒂斯冷靜地看著麵前這個殺氣騰騰的少年,“不過用這種方式打招呼實在不太禮貌。”

“我不是來聽你廢話的,草食動物。”對方顯然是在不滿夜裏寶貴的睡眠時間被浪費在一群毫無價值的草食動物身上,速戰速決的意思顯而易見。

尼布萊皺緊了眉。自從五年前找到他的侄女後,他就受到一股勢力的幹擾,一直無法順利到日本見到她,甚至連最隱秘的取得聯係的渠道都被阻斷——後來他找到行蹤不定的雲雀夫婦時,才得知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兒子雲雀恭彌所為。根據尼布萊的調查,自己可憐的侄女十一年來都是在這個少年的非人待遇下扭曲成長的,當得知阻攔自己與親侄女見麵的居然也是雲雀恭彌時,尼布萊相當的憤怒。

他決定不論如何都要把自己的侄女從這種不經事的暴力人種手裏拯救出來。

“雖然覺得這件事找你的父母解決會比較妥當,但是他們堅持決定權在你和理惠手上,”他也不打算浪費時間,直入主題,“在我看來,假設是在沒有任何壓力前提下,理惠一定會選擇離開日本。所以我想——”

“假設不成立。”雲雀恭彌麵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同意。”

尼布萊在某個瞬間有種想要摔桌的衝動。內心的極度不平衡讓他差點失控,但理智最後終於站了上風,他勉強克製了快要抽搐的眼角,掂量了一下措辭後,試圖跟雲雀進行正常的商榷:“這五年我也不是沒有做任何調查的。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理惠對你來說最多就是管家——如果是因為不習慣的話,我可以幫你找更加專業的管家來替代她的……位置,至於配合你的作息習慣,都會在短時間內調整好的。”

“我不會說第二次,”隻可惜這個握緊了浮萍拐,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少年壓根就沒打算和他協商,聞言隻是翹起嘴角露出了威脅的笑意:“再囉嗦就在這裏咬殺你好了。”

尼布萊感受到了比憤怒更加旺盛的鬱結。他第一眼看到雲雀恭彌和理惠的時候,就明白這兩個人之間有一種嚴重的不協調——雲雀恭彌渾身上下都是難以言喻的鬥氣和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血腥氣味,但他的侄女眼裏卻透露著對目前生活的頑固抵觸和壓抑的恐懼。身為過來人的尼布萊當然清楚,任憑理惠繼續這樣待在雲雀恭彌的身邊,她遲早會失控跳腳。

因此他覺得,先不管她是否想要接觸黑手黨,當務之急是帶她離開這個持續了十一年的噩夢。

不過,尼布萊不清楚的是,他的侄女在凶獸長達十一年慘無人道的咬殺之下,應變能力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而且思維的出發點也達到了一個神似中二隱性病患的奇妙出發點——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花太多注意力在自己侄女身上,卻忘了這個真正掌控他侄女的凶獸是多麼不可理喻。

對於雲雀恭彌來說,單從理惠想要落跑的角度來看,他是無所謂的——這就像是圈養在家裏太久的寵物總需要出去遛遛一樣,隻不過是遛的範圍和抓回來之後如何懲罰的問題而已。但是,尼布萊想要從他身邊帶走那隻不安分的草食動物,事情的性質就上升到另一種級別了——不論這隻草食動物的價值如何,都是他的東西。

他不允許她離開和找人來替代她完全是兩碼事。

所以在雲雀恭彌看來,尼布萊現在在和他討論的並不是某隻草食動物的人身自由問題,而是有人挑釁了他的風紀之後他該如何處理的問題。

——“Ciao。看起來事情變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