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敢!”
“噓乖女孩,冷靜,你沒看別人都在看我們了嗎?”
我趕忙轉頭四看,果然有幾個中年白人正朝我張望。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坐了回去。
他友好地過來拍拍我的手背,“哈,親愛的,我還沒怪你男朋友衝過來揍我呢。”
我吞下怒氣,“萊斯沒有揍你,你不要把汙水往他身上潑!”
“好吧好吧,不是他幹的,乖女孩,反正我沒有證據不是,我認了。但是這張照片……我真是個好攝影師。讓我想想,複印成幾萬份彩照撒在學校裏怎麼樣?讓他們看看法學院的好學生在床上露出的什麼樣銷魂的表情,嘖嘖,雖然不是特別美,但是還湊合。”
我柔軟的心髒像被無數的針尖刺著。
從前的我不會為任何決定反悔,但此時此刻,我真的是懊悔極了。但我沒資格指責任何人,因為當初是我像個被愛衝昏頭的傻子,明知道亞力來者不拒人品有問題,但還是一頭熱地往他的床上爬。當初的我隻覺得這是實現了一個夢想,一個長久以來渴望的目標,可從來沒想過它會對未來的我產生多大的影響。
我好後悔,我好後悔,我好後悔!
過了很久,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要什麼?”我問,這個嗓音很低啞,就像被一百片砂紙打磨過。
“噢?”他揚起眉毛,感興趣地湊過來。“好聰明啊。”他笑著說,“你很識時務,我喜歡,你比那些隻知道哭的小妞強多了。”
我沒哭,但我的心在流血。
我緊緊閉著嘴唇。
“你能……”他湊到我耳朵邊,“你能從我爸媽身上搞到六十萬嗎,他們給你的撫慰金?”
我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我猛的睜開眼睛,亞力的藍眼睛正彎彎地笑著,仿佛六十萬隻是粒小芝麻。
“他們最近凍結了我的銀行賬戶。”他苦惱地說,“可我最近想再買一輛吉普,唔,改裝的話我手頭還差了點,你知道的,車這玩意很費錢。”
我幹澀地說,“……你父母沒有給我一分錢。”
“什麼!”他惱怒地跳了起來,“這不可能!”
“……事實如此,亞力,一個子都沒有。”
他眯起眼,冷笑著看著我,“噢?那他們答應了你什麼?”
我不想說。
他挑高眉毛,“嗬嗬,我們的小處/女想要展現她的忠/貞了?你忘了我還有你的照片?”
他遲早也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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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硬地說,“他們答應幫我一個忙。”
過了十分鍾,亞力終於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翹起修長的腿,手搭在桌子上,欣賞著手上的綠寶石。
“哼,幫助一個髒兮兮的服務員翻案?”他哼道。
“亞力,請注意你的用詞。”
他大奇,“咦,你這個白癡,竟然放棄我父母想給你撫慰金和好處的機會,想要去做一個根本無法成功的案子,你的智商是負數嗎?”
“我的成績是法學院第一名。”我冷冰冰地說。
“但是情商是負的。”他苛刻地說,“別傻了,快去和我爸媽說你後悔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全身的毛發如果是鋼針,我想,一定早就飛出去紮穿了他。
“永!不!後!悔!”
他的嗓音也冷了下來。
“茱莉,你不要以為我幹不出來那種事。”
我感到血液在喉嚨裏翻湧,猛然間,心頭冒出了一個念頭。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狠狠攀住它!
“亞力,並不是隻有你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你的。”
他哈哈大笑,“真見鬼,就你?”
“錄像帶。”我說,“你在你的法拉利裏,七天前,記得麼,在法學院大樓邊上的樹蔭下頭。”
他的臉色也變了。
我抓起桌子上的包包,把一張十塊錢壓在賬單下。
我看了他一眼,他正惡狠狠地瞪著我,像是一頭隨時準備啃噬我的猛獸。
我努力尋找胸腔裏的氧氣。
“再見,亞力。”我說,“希望你不要衝動,我也不會衝動,這樣對雙方都好。我幫不上你,很抱歉。”
“你這頭惡心的母豬……”
“不好意思。”我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這種冷酷的嗓音,是我嗎?“就在去年十二月份,你剛上了我這頭惡心的母豬。”
他像被狗屎噎住了一樣。
我回過頭,惡意地笑,“是嗎,從母豬身上得到快/感的你?”
“你……!”
我推開門。
他站了起來,在我身後喊道,“你為什麼對那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