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毒殺人,隻算是下毒未遂,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不一定要坐牢的,再加上有劉家護著她,最多就是毀了自個兒的名聲罷了。”

“那……真的不用坐牢嗎?”

趙梔一雙大眼睛微微發亮,充滿期盼的朝藺孔明望著。

藺孔明薄唇微抿,點了點頭:“對,不用。”

其實,藺孔明是誆趙梔的,在東苓,那些手裏毫無權勢的平民百姓,就算不小心撞到了貴族,都有可能被活生生打死,若是膽敢給人下毒,就算下毒未遂,也得挨毒打一頓,再關在牢裏,若是家裏沒有人錢將其贖出來,基本上就算關到死了。

就算是劉詩雲有家族庇佑,按照常規,至少也得關個六七日,才能被放出來。

趙梔聽了藺孔明安慰的話,壓抑的心情總算輕鬆了一下,她伸出了手,輕輕擦了擦眼邊的淚,眸色漆黑。

詩雲,雖然你的性子傻,隨隨便便誰的話都能信,還對著我說謊,但是……你我情同姐妹,我又怎能對你不管不顧?

趙梔是個聰慧之人,結合了今日的情形,不過隨意一想,便將事情想了個通透。

詩雲說鶴頂紅混合著旁的藥,能給王永言解毒的事,定然都是假的,那鶴頂紅混著旁的藥,怕才是真正的毒,她怕自己阻攔她,才一直騙自己,記得她說這話的時候,連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看,她當時雖心中不安,但卻不疑有他,也沒有多想。

自己根本不用想給她毒的人是誰,這丫頭的性子懦弱,腦子又不機靈,從小便誰的話都信,怕是街上隨便一個陌生人,同她說自己手裏麵有毒賣,她都能追上人家買毒去。

藺孔明緩緩地將趙梔抱在了懷裏,便站起了身,一步步朝著馬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王府內外大亂,無人注意到他們兩人,藺孔明坐到了馬車上之後,便吩咐車夫回藺府去。

到了藺府之後,已過了兩刻鍾時間了,藺孔明懷中的小丫頭已經一邊流著淚,一邊睡著了。

趙梔心裏的壓力太大,有些承受不住,才閉上眼睛小歇了一會兒,誰曉得一閉上眼,便入了夢鄉。

趙梔眉心間蹙成了一個川字,饒是做了夢,估計做的也不是什麼美夢。

趙梔從小未經曆過什麼風雨,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便慌亂的定不住陣腳了,頗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不過畢竟年齡小,也實屬正常。

小丫頭好香,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奶香味,令人聞了便上癮。

藺孔明自馬車上下來,垂眸聞了聞她身上的奶香味,薄唇微勾了起來,同轎夫付了些銀子,便拿著他那剛買的拐杖,進了藺府的大門,朝著瀟湘院走了過去。

劉詩雲之事在皇城內傳播的極快,這才過了兩刻鍾時間,就連藺府的丫鬟小廝們都知道了此事,添油加醋的議論了起來。

“那劉家的小姐怎的這般想不開?就算那王二公子是個尋花問柳之徒,日後忍著日子也就過去了,哪個男人不納幾個妾室,不在外頭偷個腥?劉家小姐這輩子……估摸著都得被人指著脊梁骨過日子了,唉。”

“過日子?聽聞她已經被詔獄的人給帶走了,劉家的人已派人去贖了,但王家人不鬆口,本就是劉家理虧,劉家又怎能贖的出來?就算砸上大把銀子,這也沒什麼用。”

“好端端一個大家族嫡生小姐,不過一夜之間,便萬劫不複了,等她從裏頭出來,王家八成得休了她,日後可沒幾個公子敢娶她了。”

“話莫要說的這般絕,八成王二公子愛她入骨,等她出來之後,又將她接到王府裏哩!”

說最後這句話的,是剛剛豆蔻年華的小丫頭,性子想法自是要比旁人單純一些。